听了片刻,余源发觉冯毅的声音总是会从一个很轻盈很微弱的状态启动,一会儿从低到高一路顺畅上行着,一会从高到低毫无阻碍地下坠着,低音结实高音嘹亮,衔接极为丝滑。
这里头有什么窍门么?
于是余源也忍不住有样学样地轻轻“呜”了一声。
嗯?好像有种不费力的松弛感,与刚才练习时候那使足了劲儿却没有着落的体验感完全不一样。
余源脑海里有了一丝微弱的灵光闪过,可惜还没法切实抓住。
有点儿意思,明天再依葫芦画瓢试试!
再呆了片刻,见没有什么新东西能吸收了,余源便和黄子涛从练习室区域离开。
还掉钥匙回到寝室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半,余源拗不过黄子涛只好陪他一同前去公共浴室洗漱了一番,到了十一点多,才算终于熄了灯着了床。
之前体感还不算强烈,这一粘床,一整天的劳累所积攒的疲惫才疯狂涌了上来。
余源顿觉眼皮直打架,睡意如猛兽袭来,整个人毫无招架之力,身体就像散了架般瘫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里的景象则是直接和昨天完全颠倒。
这回轮到了余源一睡不醒,不想再穿着裤衩受尽耻辱的黄子涛准时鲤鱼打挺,在睡眼朦胧的状态下把余源从被子里给扯了起来。
一通混乱地穿衣清洁之后,二人随着人流到了基地大门前集合。
“老样子,五公里。”
体能教练的晨跑也是如约而至。
今儿的寒风比昨日要更为喧嚣,泥土地上奔跑着的选手们除了要忍受恶劣的环境之外,还要面临来自疲惫身体的双重折磨。
肚子饿得像有棍子在胃里搅,脸上则像被刀子在割,每一次前行都是举步维艰。
由于昨天的训练量突然暴增,身体肌肉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缓解和恢复,所以余源起初并没有想要像昨天那么提速跑,而是计划放缓脚步降低步频,细水长流。
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激发了更高倍数的训练提速效果,余源跑着跑着反而觉得身体越发轻盈,每一步都游刃有余。
不知不觉中,就像有无形的推进器安在了背后一般,余源在寒风中越跑越快,与四周的选手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作为被对比着的人员,即将再次被套圈的龟速四人组低声说着些什么,语气又苦又酸。
“服了,昨天咱们跑了两公里他刚好跑完五公里,今天怎么比昨天更离谱了?咱们两公里都还没到,他已经套了好几圈了,可别太过分。”
“别急,依我看,他这么莽个一两天还行,要是每天都这样跑下去迟早要出事,我们可得量力而行,不要被带进他的节奏里。”
“哼,属他跑得快是吧,瞧把他能的,我迟早要在别的赛道打他的脸!”
“快看快看,我说什么来着,他立马就不行了吧?”
其中一人突然进一步调低了音量轻声说道。
“呜呜呜~”
在路人视角中,此刻余源正怪叫着从他们身边经过,仿佛大脑被肌肉占据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我去,精神失常了。快,离他远点儿,离他远点儿,别等下突然口吐白沫了。”
不过倒是不需要他们主动拉开距离,余源如小火车一般呜呜叫着,顷刻间就跑远了。
当然他并不是出现了什么异常,而是忙里偷闲做着自己的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