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禹州知府刘琛刚上奏完,接着江州知府邓彦博也上前上奏道:“臣也状告苏璟用心险恶,竟然往赈灾粮中掺杂大量砂石,此举已经引起民愤!”
嘶!
听到这禹州、江州两位官员的上奏,那庆帝顿时眉头猛然一皱。
顿时龙颜大怒道:“岂有此理!”
“苏璟,你作何解释?”
苏璟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丞相范瑞钻了空子。
只见范瑞脸色阴寒,随即上奏道:“圣上,难怪此子竟然有如此好心,说是要为这禹州、江州两地的灾民筹集赈灾粮,原来是为了在圣上面前急于表现功绩,好让圣上赐他入朝为官。”
“如此欺君罔上之举,实乃重罪,望圣上罢黜此子功名,并当着京中众百姓的面,斩首示众!”
听到范相都开口了,底下依附于范相身后的众官员纷纷附和。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时间,局势又往范瑞那边倾斜。
连那朱俊也是心中冷笑:“哼,臭小子,你害得老夫差点被圣上降罪,老夫要这在圣上面前再添一把火!”
只见朱俊上前,朝着庆帝拱手道:“启禀圣上,这苏璟往赈灾粮当中掺入砂石,可见其心险恶,那些灾民本就饥不择食,甚至还发生易子而食的惨状,苏璟竟然罔顾人命,肆意妄为,将我庆国子民置于何地?”
“为官者,乃是百姓的衣食父母,想不到他……他竟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举……”
“臣等……气愤难当,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以此来平息这些灾民之怒!”
朱俊说的声泪俱下,引得身后百官纷纷掩面而泣。
一时间,整个大殿哭声不绝。
“苏璟,你又该作何解释?”
庆帝面色微怒,见苏璟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恐怕事情不止这般简单。
但见苏璟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
“好一个为官者是百姓的衣食父母!”
“朱大人说的好啊!真是情真意切!”
苏璟脸色阴寒,继续道:“朱大人既然如此体恤民情,敢问朱大人先前筹集赈灾银之时,又出了多少力呢?”
朱俊脸色微变,随即怒斥道:“苏璟,休要转移话题,老夫虽然捐银不多,但也是老夫半年的俸禄!”
“这也足以表现老夫爱民如子之心!”
苏璟却是冷哼一声,随即指着面前那般假惺惺为民请命的百官,呵斥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蛀虫,一口一个为民请命,为民做主……”
“那禹州,江州历年来发生多少次灾情,请问你们有谁去治理了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己过得衣食无忧,张口闭口就是弹劾,上奏,恨不得自己的对头都死绝了!”
苏璟语出惊人,令底下百官瞠目结舌,全都目光投向苏璟:“你……你!”
龙椅上的庆帝若有所思,望着苏璟的背影,眸子微眯。
“没错,那十五万担赈灾粮,是我下令掺沙子的!”
听到苏璟承认,那朱俊更是心中一喜,连忙出言道:“启禀圣上,此子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请圣上即刻下令,将其治罪!”
庆帝毫不理会,却见苏璟继续大声道:“我若不往这赈灾粮里掺沙子,试问大家,这赈灾粮还能如实落在这些灾民手中吗!”
“那这些灾民又能活下去吗!”
嗡!
这一句话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击破众人的耳膜!
“请问诸位,朝廷年年都在赈灾,敢问去年死了多少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