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江鱼儿眼睛一亮,急忙抬起头。
“不过……”沈诗琪话锋一转,“你得先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她才来青州不过几日功夫,怎么这名声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
江鱼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回世子爷,这些都是青州城里传开的。”
沈诗琪挑眉,“具体说说。”
“这……”江鱼儿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小人也不清楚。”
“只是这青州城里,上到官宦人家,下到平民百姓,都在传世子爷您的‘丰功伟绩’。”
江鱼儿小心翼翼地觑了沈诗琪一眼,见她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继续说道:
“他们说您,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还说您……说您……”
“说我什么?”沈诗琪追问。
“说您仗着镇北侯府的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江鱼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沈诗琪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冷意。
“看来,我在青州的名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江鱼儿不敢接话,恨不得此刻自己是个哑巴。
“行了,起来吧。”沈诗琪淡淡地说道。
江鱼儿一愣,没反应过来。
“或者要我打你一顿,你再起来?”
犹豫不敢动的江鱼儿听了这话,一个激灵,噌的一下就起来了,脸上浮现谄媚的笑:“外头那些传言,多半就是崔峰那个狗官随意造的谣!”,
“打小人第一眼见着您,就知道世子爷您大人有大量,心怀宽广,志存高远,与那起子贪官污吏就不是一路人!”
沈诗琪笑着摇摇头,不接话,起身往隔壁屋里走去。
江鱼儿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连忙跟上,挡在阿婆的床榻前,神色紧张:“世子爷这是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报复在阿婆身上吧?!
江鱼儿立刻道:“是我得罪了你,要杀要剐你冲我来,阿婆是无辜的!”
沈诗琪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就是看看你家阿婆的病情。让让。”
江鱼儿打量着这位世子的神色,挣扎片刻,缓缓让开了身子。
沈诗琪上前,探上了阿婆的脉。
脉象虚弱无力,时断时续,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沈诗琪微微皱眉。
这脉象不像是单纯的旧疾复发。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又细细观察了阿婆的面色。
老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颧骨高耸。
风烛残年,其余寿不过三年。
按照前世江鱼儿的事情推算,若无救治,活不过半年。
江鱼儿有些紧张:“世子,阿婆的病情如何了?”
沈诗琪收回了手:“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
江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