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掌柜的连连点头,却始终不提捐款的事,“只是,我们这小本生意,实在是难以为继啊……”
顾瑾瑜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起身告辞。
接下来几家,情况也大同小异。
“顾大人,如今这青州水患,家中困难,杂事缠身,只能勉强度日,实在无暇赴宴,见谅见谅!”
“是啊,这几年天灾不断收成不好,我们也是勉强维持生计。”
“顾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捐一百斤粮食,聊表心意!”
这些商户,一个个都哭穷叫苦,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只肯捐出一点点粮食,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顾瑾瑜在青州城里转了一圈,几乎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又气又急。
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些商户并非真的没钱,只是不愿意捐。
那些乡绅,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如今青州遭灾,他们却只想着自保,实在可恨。
可若是不向他们求助,又如何能筹集到足够的石料?
回到驿馆,顾瑾瑜只觉得口干舌燥,嘴里火烧火燎的疼。
他一摸,才发现短短几日,竟起了好几个燎泡。
隔壁房间却隐隐约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顾瑾言那令人厌恶的笑声。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显然是玩得正酣。
本就心烦意乱,四处碰壁的顾瑾瑜更是怒火中烧,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平。
凭什么他为了治水之事焦头烂额,那废物却能在此饮酒作乐!
顾瑾瑜越想越气,大步走到隔壁,抬手“砰砰砰”地砸门。
“顾瑾言!你给我出来!”
屋里的乐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诗琪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兄长,何事如此动怒?”
顾瑾瑜冷哼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酒,两名歌姬抱着琵琶面色无措的站着,那日崔峰送的舞姬正在桌前剥桔子。
顾瑾瑜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废物倒是会享受!
沈诗琪挥挥手,让歌姬退下,又让秋水给顾瑾瑜倒了杯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兄长,有话好说,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顾瑾瑜冷冷地看着他:“我问你,这几日你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