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余卉后,又问,“你呢?”
余卉被雨淋着有些听不清二婶的话,不用听也知二婶问的什么,便大声回道:“我家谷子倒是没淋湿,花生都湿了。”
之后余卉站到最高层眺望四周,见家家户户的楼顶上有人走动。
见此情况,余卉焦虑的心顿时微松些,既然家家户户都来不及收谷子或花生。
不是自己慢,是雨势疾速。
等母亲回家后看到这一幕,便不会谴责自己收得不快。
那朵黑云实在是太快,让人却之不及。
等余卉父女俩湿淋淋的下了楼,母亲的肩膀上刚好扛着锄头进来。
可家里只有两个卫生间,三个人此时不够用,二楼的卫生间是父亲在用着,一楼的卫生间,余卉对母亲道:“妈,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母亲看向同样湿湿答答的余卉,问:“衣服呢?”
“没来得及收。”余卉弱弱的回上一句,母亲闻言,转身进了卧室,没多久出来时,手上拎着一套干衣服。
越过余卉进了卫生间,锁上门。
余卉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此时自己站着的位置已经是不断的在滴水。余卉移身出到院子里等。
十分钟后,母亲端着盆子出来,对院子里的余卉喊道:“还不去洗澡?”
听到母亲话的余卉,下意识的应声道:“来了,妈。”
之后进了自己的卧室,随意挑身衣服拎着到卫生间。
余卉在卫生间洗的时间比母亲长了十分钟。
等余卉端着盆子上楼,母亲正在晾挂着父亲的衣服,见余卉上来。
对余卉指责道:“你爷俩在家,守个谷都守得被雨淋湿了。”
“是不是又在看电视忘了看天?”母亲指着旁边的那三筐湿花生,“都晒了三天,这下倒好,白晒了。”
余卉听着母亲的数落,一声不吭的在晾挂衣服,等余卉下楼了,母亲又对着父亲念叨着“怎么两人都守在家看着,还能让花生淋了雨。”
父亲反驳了一句,“天让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你去问问这邻里邻舍的,哪家没被雨淋湿了谷子,花生的。”
余卉在厨房里煮姜汤,并不知厅堂里母亲正在数落着父亲,姜去皮,切成丝,等水沸腾后,余卉放了小勺红糖。
再沸腾上五分钟后,余卉息火,把一小锅的红糖分成四碗,留下给余年的那碗,余卉剩下的三碗放到托盘上。
端到厅堂里,把另外的两碗分别放到父母面前,之后又把剩下的那碗端到自己面前。
坐下来,对母亲道:“妈,喝姜汤。”
叫完母亲,余卉又对另一边的父亲喊道:“爸,你也吃一碗姜汤去去寒。”
“嗯。”父亲低声的嗯一声,等汤水不那么烫时,三人端起来仰头一口闷下。
之后余卉等雨停,雨下到六点多的时候停,余卉换上水鞋拿上菜篮子去菜园里摘菜。
路上遇到同样去摘菜的左邻右舍的婶母们,见余卉往菜园里去,纷纷问道:“卉姐,你家的谷子被雨淋了吗?”
余卉面对几个婶母们的话,回了一句,“谷子没被淋,花生被雨淋湿了。”
余卉听着她们谈话,谁谁家谷子被雨水冲走了,谁谁家花生也被雨水浸泡着。
果然是还得比较,余卉听了一路,自己与她们所说的那些相比之下,已属很好了。
余卉心里想着母亲的训话,都这么赶了母亲为何还要嫌自己不够快,敛下眼神的余卉心里很委屈。
余卉就这样委屈的进了菜园里,走到自己的地里,摘了一把薯苗叶,人就出了菜园。
等余卉拿着一篮子的菜到家,余年已回来了。
余卉见母亲对妹妹的宽容很是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彼时余卉的心里更是委屈了。
余卉在水龙头前洗着菜,余年在客厅里拆着快递箱。
今晚的菜,肉是宴席剩下的肉,热过后便可吃,余卉在晚饭时全场沉默的吃着饭。
倒是妹妹与母亲相谈甚欢。
父亲偶尔插上一两句。
今晚的余卉连电视都不看,洗过碗后直接到卧室里躺床上。
对今日发生的事,余卉委屈的在黑夜里默默的流泪。
她怎么也想不通母亲的偏心!
不知何时余卉眼睛里挂着泪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是余年叫醒的。
“阿卉,该起床了。”余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摇着自己,之后余年又提高了声音叫一遍。
余卉才懵懵的睁开眼,意识清醒后见是妹妹,想着今日便是落SZ市。
余卉连忙坐起来,施着拖鞋上卫生间洗漱。
吃过早饭,余卉只背着一个包子,里面装着换洗衣物,与自己的身份证。
余卉跟父亲告别道:“爸,你几时去啊?”
父亲低声回一句,“过两天吧。”
随后父亲掏出三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余卉道:“拿着吧。”
余卉并不想收,但犟不过父亲,余卉只好收下钱,给过余卉,父亲又掏出同样的三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余年,道:“出门在外,多点防身。”
余年不客气的拿过,嗯一声,对母亲道:“妈,我们走了。”
余卉也跟着妹妹喊了一声妈,之后就是走路上接街,直往车站。
在候车厅里遇到好几个熟人,余卉姐俩跟着刘菊她们打了声招呼后,余卉又恢复沉默了。
倒是坐着一旁听着妹妹与刘菊她们谈话。
说什么的都有。
余卉听着八卦的同时也在注意着时间。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大巴车司机拿着大喇叭通知道:“去深圳的上车了啊!”
一连喊了好几次,余卉姐俩听了,站起来,出了候车厅,上了车后,余卉坐着靠窗的,妹妹余年坐着靠过道的。
之后等旅客纷纷上车后,司机拿着大喇叭也上了车,坐回驾驶位上,之后就是车门自动关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