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算什么，算我是傻子咯。我一个艺术生能懂什么。”郑颂扬捂住刘六六的大耳朵，小声嘟囔：“怎么骂了杨千舸还骂我。”

刘悦川最近对‘杨千舸’三个字应激，她冷冷瞪郑颂扬一眼，郑颂扬只觉得自己挨了一巴掌，从尾椎骨到天灵盖都冷嗖嗖的疼。

他决定站出来主持正义，小声抗议：“你之前很温柔的，为什么对大杨脾气这么坏。”

刘悦川怔愣片刻，冷笑道：“我脾气本来就这样。”

郑颂扬不信：“才不是呢，你以前从不发脾气，人很——”

“是我装的。我都忍着呢。”刘悦川告诉他真相：“有好几次，我都打算把你切成小块，混进标本室里。我在你面前的好脾气，都是假装的。”

杨千舸愣住了，不知该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吓得他打个寒颤。

他和刘悦川对视一样，默契地跑出门，只见小食堂门口，杨千舸从他的车上跳了下来。

小食堂里。

看见自己许久未曾露面的舅舅，杨千艨立即给她哥通风报信。

杨千舸的爸爸叫杨云全，是杨爷爷第一个孩子。他考上大学后便留在市里，很少回无忧乡。

他向来看不上自己妹妹一家，每次见面，必定嘲讽他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杨千朦不想爸爸受欺负，给哥哥发完短信，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问：“老舅，您回来干吗？”

杨千舸他爸不好跟个小辈过不去，假惺惺地笑着：“找杨千舸有点事。”

杨千艨不解，“杨千舸是我哥哥，和您有什么关系。”

杨千舸他爸强撑着笑容：“知道你脑子笨，没想到笨到这种程度。怎么，当爹的还不能见自己儿子了。”

杨千朦恍然大悟，“哎呀，我出生都没见过您几次，差点忘了我哥哥还有个爸。”

展奶奶和杨家是邻居，从平房住到小别墅，对他们家的情况很了解，帮腔说：“艨艨，别说你没见过几回，就连你哥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回亲爹。”

牟奶奶是真看不上杨家老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哪来的脸笑话别人脑子笨，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考了四次才考上大学，好不容易混着个工作，还是沾了老爹的光，才升到现在的位置。

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还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她们说的都是事实，杨云全涨红了脸，却没法反驳，只能狠狠骂一句：“一帮农村泼妇！”

杨千舸进来时，正好听见他爸这句话。他皱起眉头地问：“你和他们借钱上大学候，怎么不敢骂人。”

“吃里扒外的东西，谁把你养这么大的。”杨云全气得脸色铁青，“那钱是你爷爷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当老子的，连儿子学费都出不起，不该出去借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