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肯说话，但两只大大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委屈的泪水，而且很快就成串地往下掉个不停。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默。

“砰”的一声，李芳舅妈推门进来了，一看见李芳的眼泪，她马上就嚷了起来：“老柳，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李芳怎么招你惹你了?啊，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李芳赶紧擦干眼泪，拉住了舅妈，舅妈一把抱住了李芳，指着柳县长就骂：“你这个老柳，没良心的，我这闺女七斤多就是我和你姐一口粥一口奶慢慢喂大的，这是我的心头肉，我跟你说，她不回来看我，那是闺女没空，轮不到你来骂。

你要有本事啊！咱闺女在外面受了欺负，你帮忙出了这口气啊！那才叫能。”舅妈抱着李芳，劈头盖脸一顿乱骂，骂着骂着，她就又转到了自己最忌讳的事情上面来了，就是这件事情把自己闺女给气跑了的，想想就恨，骂的也就更露骨了：“你就会在家里欺负闺女，有本事你到外面去欺负人啊，在家你逞什么能啊！”

柳县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本就不是什么伶牙俐齿之人，这下更说不清楚了，最后他把桌子一拍：“出去，你们都出去！”

“谁爱待在你这儿啊！”李芳舅妈白了他一眼，转头低声哄李芳：“芳啊！我们出去，不理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了。”

李芳转身和舅妈在外面呆了会儿，她手机就响了，李芳摸出来一看，是 RE同事打过来的，李芳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五点五十了！

她赶紧站了起来，对舅妈说：“舅妈，我必须走了！县里晚上要给我们送行，吃完饭我晚上回来睡！”李芳一边拿包、穿鞋，一边看着舅妈不高兴了，就赶紧许了个回家睡的愿，这才把舅妈给哄高兴了，她也赶紧过来帮李芳收拾起来，还往李芳包里塞了两包面巾纸和一罐牛奶。

舅妈叮嘱道：“少喝点酒啊！女孩子不喝没关系的，咱不跟人家争那个面子，知道吗？如果实在喝高了，了你就把牛奶给多喝点，吐出来就没事了，要是晚了打电话，我和舅舅去接你。

李芳出门的时候趴在舅妈耳朵边上说：“好了好了，舅妈，我都知道了，你还是替我赶紧去看看那个老头，别气坏了。”

“去你的！没大没小！”舅妈笑骂了起来。

晚上的送行晚宴很丰盛，但气氛却不怎么热烈，整个晚宴的用餐过程也很简短，只由简阳和李芳分别代表古川和昆明 RE 方面做了一番热情而客套的发言之后，大家就很少说话了。

吃了一半以后，大家依照酒宴惯例开始互相敬酒。

赵县走到李芳身边，端着酒杯，还有点不甘心地问：“李小姐，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李芳望着赵县笑了一下，很诚恳地说：“赵县长，我们已经尽力了。”

赵县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悟地和李芳碰了下杯。

李芳眼波流转，看到在宴席上有点情绪不高的简阳，她心里微微有点歉意，还有点其他的感觉促使她忍不住站了起来，主动走到简阳身边说：“简书记，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谅解！”

简阳望了李芳一眼，端起了自己的杯子说：“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这杯酒应该我敬你！”说完简阳就一昂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简阳很诚恳地说：“古川随时都欢迎你回来，李小姐！”

李芳神色复杂地看着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