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岳冲是个贪财之人,否则以其才学,随便寻个名门望族做私塾先生,赚到的钱又何止千两!
或许,他是真的遇到难处了吧!
心中默默叹息,沈媚娘面罩轻纱,朝楼下吩咐了一句:“环儿,将那条幅撤了吧!既然下联已出,这以文会友之举便到此为止!”
说完便关上了窗户。
什么?
这就完了?
下面的人立马不干了。
见不到沈媚娘,但门口的小丫鬟还在,众人立刻将其围了起来。
“事到如今,沈姑娘总该让我等明白究竟败在何处!”
“对!那厮到底出的什么下联,怎么就比我们的强了?”
“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
场面再次陷入了混乱。
小丫鬟就像掉进了苍蝇堆,被吵得双眉紧皱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楼上的沈媚娘听不下去了,命人将岳冲出的下联写在条幅上,挂在了凤仙楼的右侧,与上联交相呼应。
“走马观花,观牡丹,万紫千红谁称花魁。”
“骑驴饮酒,饮杜康,七颠八倒皆呼谪仙。”
呼!
下联一出,嘈杂顿时压下。
众人皆皱眉闭目,细细的咀嚼品味起来。
对仗工整,文采斐然。
这些基本的条件都符合了。
说实话,多日来在凤仙楼下簇拥着的王孙公子,不乏有做到此番种种者。
但与岳冲的下联相比,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郑大学士,您也来了!”
就在所有人低头沉思之际,忽然有人兴奋的喊了一声。
原来,文渊阁大学士郑远桥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正手捻须髯,仔细琢磨着岳冲的下联。
“郑大学士,您快给我们说说,为何此联能得沈姑娘青睐!”
众人迫不及待的簇拥到郑远桥周围。
或许是被难得的佳句激发了兴致,一向沉默寡言的郑远桥竟破天荒的微微一笑。
“此联妙就秒在意境!”
“尤其是末尾一词,谪仙对花魁,当真是精妙绝伦!”
在场之中,有用状元一词对过的,也有圣人、杀将、豪侠等等,按照对仗工整来说,其实都没有错。
听到郑远桥如此称道,不少人都心有不服。
“哈哈哈!看来诸位对郑某所言,还是略有不服啊!”
“那么请问,何谓谪仙?”
郑远桥毕竟是堂堂的文渊阁大学士,略微思索后发问,便令周围人等哑口无言。
确实。
谁都解释不清,谪仙到底是个什么。
“天纵潇洒,逍遥任我,方为谪仙也!”
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岳冲那下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三巡酒气开月华,一世风流不谓侠!”
“我大乾又出一才子!可喜!”
“若有幸再见,老夫当浮一大白,与之对饮三月!”
见众人已然明晰,郑远桥忍不住再次赞叹。
要知道,他可是号称大乾第一笔杆子,能得文渊阁大学士如此推崇评价,就连凤仙楼里的沈媚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周围那些凡夫俗子,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身穿袈裟的人穷酸书生,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