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阴霾被彻底撕裂,蓄积已久的阳光仿若脱缰的野马,毫无保留地汹涌倾泻。
那光线,明亮得近乎刺眼,带着无与伦比的炙热温度,所到之处,血腥与黑暗迅速消散。
这光芒,似是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使命,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将她完全笼罩,她在倾尽全力的告诉她,有人爱你。
白紫苏呆滞的双目动了一下,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双手,一刹那,所有的思绪一下子全部灌注到她的大脑里。
“弦思……”
冷弦思耳畔,传来白紫苏沙哑得近乎破碎的声音,那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疲惫、委屈与恐惧,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冷弦思的心尖上。
刹那间,冷弦思只觉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迅速红了起来,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
她将白紫苏搂得更紧,手臂用力,仿佛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如潮水般翻涌。
“苏苏,没事,我在,我在。”
她没有指责,没有问什么,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她,好像她是她的全世界。
白紫苏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积攒许久的力气如潮水般退去,她的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着冷弦思的方向倒去。
冷弦思身形娇小,白紫苏的个子明明还比她高些,可此刻,当白紫苏靠在冷弦思身上时,却仿若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寻到了宁静的港湾,周身的恐惧与疲惫瞬间被安心取代。
冷弦思不语,只是稳稳地接住她,手臂下意识收紧,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白紫苏转了个身,将头轻轻埋在冷弦思的肩头,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暖气息,她知道,她又一次活了下来。
足足一刻钟之后,白紫苏才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直起身子,嘴角扬起熟悉的微笑,“抱歉,吓到你们了吧,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下次不会了。”
温清然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没关系的。”
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没关系的。
陈言绷着一张脸不说话,只是上前几步一把把白紫苏拽进了怀里,是的,生拽。
白紫苏:……
姐,我感受到你对我的爱了,但是,平日少练会儿剑吧,肌肉撞在脸上生疼。
白紫苏一下眼神都清澈了,什么血腥啊,孤独啊,深渊啊,一下全没了,只有鼻子上的刺痛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呢,老铁。
“救,救我……”白紫苏伸出了康奈尔手求救。
其余人:……
最后,白紫苏是被祝平安给拉出来的,少年臭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白紫苏,白紫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兄嘚,是她先抱的我。
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吃醋个什么劲儿,没看到苍屿阔还在那憋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吗?
但事实证明,他们俩还真的不一样。
“阿言。”祝平安那张冷白的脸突然泛上了些许薄红,明明语气依旧平淡,但让人就是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陈言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不成样子,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祝平安垂在脑后的长生辫,那辫子触感顺滑,在她的指尖微微晃动。
“你乖。”她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