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耷拉在额头上，眼神黯淡无光，宛如一潭死水。

在看见苏璟然出来时，秦祯原本僵硬的姿势微微一动，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他，声音无尽沙哑：

“是她醒来了吗？”

“哼！秦祯你这是在装可怜给谁看？”苏璟然一脸愤怒和不屑。

“如果不是大哥交代，我他妈绝对不会轻饶了你。当年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些事，样儿后来又怎么会伤心自闭？”

“沈皓当年可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你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自私无耻的事！”

苏璟然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在这寂静的廊道里回荡。

“是她，醒来了吗？”

秦祯仿佛根本听不到苏璟然的愤怒责骂，他只是双手插兜，看似慵懒的依身在墙上。

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苏璟然，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是又怎样？”

“样儿以后跟你毫无瓜葛，你赶紧离开，她不想见到你。”

苏璟然不愿再跟他继续纠葛，冷声警告后，匆匆朝着主医办公室走去。

秦祯则是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病房，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却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突兀，那清脆的铃声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响了好几回，像是锲而不舍一般，终于被秦祯接通。

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了成京澜着急的声音：

“喂，阿祯？我大早上就听说了昨晚的事，你们怎么回事啊？苏小妹没事吧？”

“喂？阿祯你有在听吗？”

过了许久才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嗯。”

“……”

“应该没事，毕竟医生现在都没赶过来。”

“……”成京澜也难得无力反驳。

“没事就好。阿祯，你还好吧？”

成京澜知道他这会儿肯定也不好受，试图劝慰一句：

“你也不用太担心，咱等苏小妹好起来了，你再跟她好好道歉。毕竟当年那些事，你也是年少轻狂，只是冲动之下才……”

“不是冲动。”秦祯却低声打断了成京澜的话。

“……什么？”成京澜明显也惊讶一问。

“你还有其他事吗？”秦祯幽幽问他，语气带着一丝烦躁。

“啊？！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担心你。”

“原本今晚陈建他们在老地方组局聚一聚，你要来吗？”成京澜尽量往轻松的话题转移试探着。

“再说吧。”秦祯突然就把电话挂断。

果然空寂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秦祯转头就见苏璟然带着医生护士走来。

他抬头看向众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最前面的主治医生。

只见医生额头上满是虚汗，脚步都有些慌乱，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他紧张地看了眼病房门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冷然气息的秦大少爷，身姿恭敬地朝他点头招呼后，才跟在苏二少身后，推门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