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警局。
“你说自己遭到强奸,请描述下具体事发过程。时小姐以前也是警察,应该对这套流程很熟吧?”
面前的警察分明在例行公事,可头顶的白炽灯却照得时愿脸色煞白。
四个小时前。
被关押在拘留所里的她,得知母亲陆秀萍车祸垂危的事。
据说薄家替她交了一笔保释金,允许她去医院探望。
时愿来不及去想薄霆枭为什么会突然帮她,出了拘留所后就被人打晕后拉上一辆黑车。
黑暗的仓库里。
醒过来的时愿趴在地上,体内就像有一把野火在疯狂的烧着,烧得她意识全无。
仅剩的清明仅够她看到一道模糊人影,带着几分熟悉。
欲望的驱使下,她下意识伸手勾住男人的衣角……
男人餍足后,离开了她的身子,时愿沉沉的晕了过去。
直到一盆冷水泼醒了她。
昏黄的灯光下,她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椅子上的薄霆枭一身矜贵的高定西装,黑色衬衫的领口慵懒的敞着。
喉结上那颗红色的痣,禁欲又妖冶。
“刚才舒服吗?”
烟头稀薄的冷雾笼罩在他英俊的眉眼间,晦暗而冷酷,
“当初你找了一群民工侮辱浅歌。我就从你抓捕的罪犯里,替你精心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感觉怎么样?”
刚刚的男人,是那些罪犯?
如坠冰窖的恶寒,让逐渐清醒过来的时愿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你把我保释出来,就是为了报复我?那几个民工不是我找的!薄霆枭,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薄霆枭丢了烟蒂,皮鞋冷冷的捻灭,
“时愿,我早就提醒过你。哪怕你不是时洲长的亲生女儿,只要你不去找浅歌的麻烦,我依旧会要你!但你却依旧不知足的想要毁了浅歌!”
她是在一次出任务受伤,输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时家的女儿。
当他们的亲生女儿陆浅歌带着一身烫伤的疤痕被接回来时,原本宠爱她的家人,对她这个被生母在医院的火灾中意外抱错,占据了陆浅歌二十年幸福人生的人充满了憎恨!
她以为就算她的身份是假的,至少这三年来薄霆枭对她的爱是真的。
然而当陆浅歌拿出另外半只,薄家祖传的蓝宝石古董胸针时——
她才知道在北洲只手遮天,林立于金字塔尖的薄氏会主动跟南洲洲长联姻,并非只是强强联合。
而是薄霆枭把她错认成了儿时被绑架后,在滑雪场救了他的恩人!
她的人生,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知足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她,而是陆浅歌!
陆浅歌找人黑了她的手机,编辑了那条教唆短信。
在时家人和薄霆枭赶去时,她和一起出警的同事也赶到了。
那帮民工竟当场指控她,指使他们扒光陆浅歌的衣服,给她拍下那种照片,为的就是让陆浅歌身败名裂!
无论她怎么辩解,最终以故意伤害和教唆强奸被收押进了拘留所。
“浅歌被你指使的人吓到失语。时愿,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赎罪!”
薄霆枭大手掐着她的下巴,端起桌上的碗。
“不要……阿枭不要!”
时愿惊恐的扭动着头,琥珀色的眸子噙着血泪,男人大手突然停顿了下。
下一刻,苦涩的汤药一股脑的灌进她嘴里!
火烧般的撕裂感让时愿发疯的推开他,痛苦的干呕起来!
她强忍着嗓子眼翻涌的锈腥味,眼睛血红的看向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你有……有爱过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
男人冷冷的起身,拍打着身上的薄尘,凤眸嘲讽一闪而逝。
“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爱?”
她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吗?
时愿苦涩一笑,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
门外响起一片呼啸的警笛声。
警察被关进监狱会落得什么下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时愿红着眼睛的摸到一块碎碗的瓷片。
就在她用力朝着自己脖子划下去时,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薄霆枭也红了眼睛。
冲进来的警察七手八脚的把她摁在地上,时愿浑身剧烈的抖动着。
她想说跟把她送进监狱相比,薄霆枭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可她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薄霆枭俊脸阴郁的警告她,
“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让你妈和你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