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日子,太澜开车到了钟央青所说的寓铭山庄,这边是富人区,光是建筑和绿化也是让太澜大开了眼界。门口的保安做了登记后给她开了栏杆,一路又行驶了五分钟,到了钟央青定位的别墅前。傻青早已站在门口迎接。
“你怎么也在啊?”太澜有些惊讶。
“今天老师在家开一个聚会,邀请了一些学生还有记者朋友们到她家来。平时老师哪有这个时间,正好趁此机会,她也提议邀请你一起来帮忙看看她的狗狗。“
“聚会?”
“对,其实也就是一个学术研讨会,基本上都是老师的学生,我也是之前因为采访的工作而被邀请的。”
“啊?那不行!我的工作是一对一的,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我很难不被分心。你知道,我的工作必须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太澜有些慌了,急忙找借口。要知道,一对一忽悠和一对N忽悠区别可大了去。毕竟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的话可让她如何收场啊。
“没关系,这个情况我也和老师提到过了,她会给你独处的空间。”独处又怎样!钟央青想到以陈老师的性格,一旦发现姜太澜是个大忽悠,大骗子,一定会在众多学生中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脑海里浮现出太澜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场面,就觉得大快人心。
“诶诶,你干嘛啊,笑得那么猥琐?“
太澜的话一下子把他拉出了自我意淫的空间,“没什么,咱们快进去把。“他加大了力道推着明显有些抗拒的太澜,”死骗子,接下来好好欣赏我为你布下的陷阱吧,hia hia hia hia。“钟央青心里腹诽着,回忆起自己被耍的那次经历,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太澜与他说了那番看似”推心置腹“实则”千篇一律“的话后,他基本上每天不管多晚回家都会抽半个小时带小哈下楼溜达,再陪它玩玩具,给它买更多的零食。虽然他心理上总觉得小哈好像变好了,但实际上这种情况还是没有改善。终于得空他带着小哈去宠物医院做检查。
“狗狗吃太饱了,消化不良。”医生很快就给出了不容置否的权威性答案。
回到家后钟央青花了一天时间观察了“狗粮自动倒”设备,才发现小哈早已学会了自己按按钮来倒狗粮,再加上语音识别系统倒出的次数,一天起码能吃上10次。起先小哈还是站着吃,后面坐着吃,晚些时候就躺着吃了。吃累了睡会,迷糊醒了又卷卷舌头把洒出来的几颗粮食一粒不剩的扫进嘴里。
“难怪最近总感觉狗粮买的太勤了。”钟央青撤掉了自动投食器,每天倒了满满一碗狗盆的食物。
“这是你一天的粮食,呐,你要是等我出门就吃完了,那我可管不了啊。”
如此反复几日,小哈终于又恢复了精神。如愿以偿的,钟央青一回家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哈和满地被咬碎的卫生纸,偶尔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打翻在地的茶杯,沙发腿的布又被咬碎一块,床上一滩新鲜的尿渍。
唉,真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坏。钟央青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我当初是怎么就信了一个骗子的话呢。想起自己的唯一一次受骗史,他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堂堂一个记者,应该是最见多识广的,车祸现场我见过,明星挖鼻屎我见过,地震车震我都见过,怎么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报警是不可能了,才500块,就算警察真管了,他也不愿意为了这500块让人知道自己被骗的耻辱经历。
“这也能信?果然是傻子。”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骗局啊,大哥,你几岁了?”
“四肢不发达,头脑也简单,没救了。“
光是想想网上那些一针见血的评论,他就放弃了报警或者写文章的念头。
扎小人?脑子还没坏透吗?钟央青再次否决了。
很快,他收到了一封来自陈桦瑛的邀请邮件。陈桦瑛老师是本市著名的书法家,画家,在艺术界是家喻户晓的佼佼者。
陈老师也是钟央青从事记者行业5年采访过的第一个有名望有地位的人物,他甚至将其视为自己成为主编的基石。所以在采访之后,他依然积极地保持着和陈老师的联系,与之偶尔聊聊家常生活。当他和陈老师说到自己的小哈时,陈老师也表示自己养了一只狗狗,并对于宠物咨询师这段故事非常的好奇。
机会来了!钟央青心中的一个小计划悄然冒出。待我深思熟虑,从长计议,我得给她一个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一个见过大场面大风浪的人!他暗暗地咬牙道,感觉有一团无名之火在心中燃烧,脚底板也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热量。诶?不对。这热量怎么还带着潺潺流水声的配音呢?钟央青猛地低头看,
”好你个臭小哈,敢在本大爷脚上撒尿,你活腻了吧!看我怎么揍你!“钟央青卷起桌上的报纸,带着满脚的湿润与温暖,向一脸幸灾乐祸的小哈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