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欢身上。
叶欢面对苟好奇的挑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苟律师的说法,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细究之下,却存在一个巨大的逻辑漏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调平稳而有力:“我们先不谈王启盛先生是否存在间接故意,单说苟律师所说的‘放任车辆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请问,一个普通的驾驶员,在非专业的情况下,如何能准确判断车辆是否存在安全隐患?难道我们要强求每一个司机都具备车辆检测的专业知识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合逻辑的。”
张达明听着叶欢的话,微微点头,他认可苟好奇的说法,认为间接故意罪在法理上站得住脚,所以他对叶欢的反驳略感意外,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他轻轻敲击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似乎在认真思考着叶欢所说的话,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孙审判长王政平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陪审席上的王强和赵向明。
两位审判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神色凝重。
他们认可苟好奇的说法具有一定的法理基础,但也觉得叶欢提出的问题确实值得深思。
在法庭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所以他们不敢草率定论,必须谨慎对待。
“退一万步讲,即便王启盛先生主观上存在疏忽,那也是基于对车辆安全性能的信任,这种信任,难道不是应该由专业的保险公司来承担的吗?” 叶欢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寂静的法庭内回荡,“泰康保险作为一家专业的保险公司,在承保车辆时,难道不应该进行详细的检查吗?他们又是否尽到了自己的告知义务呢?如果泰康保险在承保前就发现了车辆的潜在安全隐患,并及时告知了王启盛先生,那么今天的一切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
“法理的根本是人性,是公道,而不是冰冷的条文。”叶欢加重了语气,“如果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一个普通的车主,那还要保险公司做什么?难道保险公司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收取保费,并在出事后逃避责任吗?”
叶欢的话,像一把尖刀,直插问题核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苟好奇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叶欢居然如此犀利,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泰康保险,他快速地与沈秋山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商量着对策。
王政平看着面色沉着的叶欢,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再次看向叶欢的眼神中,除了探究,更多了一份好奇。
他缓缓开口:“叶律师,你的辩诉确实有新意,但还需要……”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叶欢,等待着他的下文。
王政平的声音在法庭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叶欢,像是在审视一块璞玉,渴望看到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没有直接肯定叶欢的观点,也没有断然否定,而是用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将压力抛给了叶欢。
他很清楚,叶欢的辩护已经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接下来,叶欢会如何应对,将直接关系到这场庭审的走向。
叶欢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潮水般涌来,有审视,有惊讶,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自信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他没有急于回应王政平的提问,而是缓缓地扫视全场,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看到苟好奇眼神中的慌乱,张达明脸上平静之下的惊诧,两位陪审员眼中的深思,以及旁听席上议论纷纷的人群,甚至直播间里不断刷新的弹幕,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微妙的气氛,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在战前仔细观察敌我双方的动向。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而沉稳,如同擂鼓般,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擂响战鼓。
他能感受到指尖微微的凉意,那是紧张感带来的细微变化,但他心中却充满了平静和自信。
他将目光再次转向王政平,“审判长,”叶欢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想,在继续深入探讨案情之前,或许我们需要先厘清一个最基本的法理概念。”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苟好奇,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清晰的看到苟好奇
“我认为,对方辩护人在法理基础上,似乎存在一些误区,而这,或许是导致今天这场辩论的关键所在。”叶欢嘴角微扬,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
他这番话一出口,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就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随即爆发出一阵新的讨论。
叶欢话音刚落,法庭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旁听席上的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王政平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在叶欢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苟好奇,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苟好奇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