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苏府门口,盯着黑黝黝的府门瞧了半晌,绣着云海波涛纹的靴子轻轻一踢,门中间碎了一条缝,晃晃悠悠的朝两边撇开。
守门的老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见这一幕两眼一黑又一黑,哎哟,这个混不吝的祖宗啊,这又是干什么?这好好的大门就这么踢坏了。
“十三爷,您这是干什么?可是在外边受了气了,也不用这么这么踢啊,您看这门,可是刚换了不到两年……”
这句话一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一瞬。
苏钧策玩世不恭的眼眸藏着寒意,“两年前,这门换了干什么?”
老奴战战兢兢的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敢直视苏钧策的眼睛,只偷瞄着衣角。
“自……自然是坏了。”
为什么?那门可是染了血的,晦气的不行,这话他不敢说,毕竟府里的人都知道,十三爷对老爷的那个九姨娘可是疼得紧,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不让人说的,撵出府时给了大把大把的金银,六爷吩咐人打的那九姨娘吐血的事,这位爷可是不知道。
“是吗?”
苏钧策凉凉的开口。
这语气分明就是不信的,老奴怕的腿都在打颤,“是…是的。”
本以为苏钧策还要追问,老奴还在想着要怎么搪塞过去,却半天听不到十三爷问话的声音,他偷偷的抬起眼,哪里还有苏钧策的身影。
夜风一吹,老奴一个激灵回过神,劫后余生的捂着胸口,“这……这十三爷,气势是越发的大了。”
想当初,也不过是个娘不详的野孩子,软软弱弱任人欺负的,这几年仗着老太爷的宠爱,越发放肆了。
苏钧策走在廊上一言不发,不紧不慢的抬手,解开胸前的衣服。
走到苏府六爷房间门口,那人正烛摇红幔与佳人共赴温柔乡,房里呜呜咽咽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苏钧策抬起脚,找了个角度,“嘭——”
连门扉都被他踢飞了。
淡定的收回脚,苏钧策双手抱臂,饶有兴致的看着房里慌乱找衣服的三个人。
苏州正在关键时刻,突如其来的响动,把他吓得一缩,兴头上的东西瞬间痿了。
他今日可是吃了药才这么有兴致,是哪个不长眼的,慌忙的拉起被子盖住,一回头见苏钧策事不关己的站在门外。
他被气的面目狰狞,“苏钧策,你有病是不是?”
苏钧策闻言,拍了拍袍角,仔细瞧了门内的两人一眼,凤眼星眸,黛眉绛唇,姿色不凡,带着些颜相思的影子。
眼里的笑意沉下去,伸手朝两人点了点,“现在,滚。”
那两人本就屏息想当透明人,听见苏钧策的话瞬间如蒙大赦,捂着欲露不露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出门。
苏州被败了兴致,也不强留着那两人,苏钧策的脸色变化,他不是没看见,靠在床上得意的开口,“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