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锐答应后,就驾着马车回到沈府。
沈府的当家主母白映雪得到下人通报后,立即带人出来迎接。
随后家里的女眷相继得到消息,个个喜不自胜,从后院来到前院,见曹锐绑了两个大姑娘回来,都相当诧异。
曹锐想在风评受害之前,将龙碧云和乌梅的情况,大声介绍了一遍。
请嫂夫人白映雪妥善照顾后,就走向望眼欲穿的小妾们。
没曾想,陈硕真突然杀出,带着难以形容的亢奋神情,将曹锐拉到密室当中,只留下无数幽怨的眼神。
在陈硕真的解说下,曹锐总算明白金陵城的气氛为什么那么压抑。
原来,大小金川土司谋反,清廷派兵去围剿,却在险要地形下损兵折将,耗费钱粮无数。
偏偏因为太上皇乾隆好大喜功,将国库亏空得厉害。
当今嘉靖帝没办法,只能够将压力传给两淮盐政使阿克占,无论如何也要收上来盐税,以应付前方战事。
阿克占没办法,广发请帖,将两淮地区的盐商全都请到金陵城,在鸣玉坊设宴招待。
本来玩的很高兴,没想到他突然当众索要其银子。
众盐商纷纷哭叫亏空,百般抵制。
阿克占恼怒不已,就把他们全都扣在鸣玉坊,什么时候捐输到府库,什么时候放人回家。
曹锐恍然大悟,好奇地问道:
“阿克占能弄到多少钱?”
陈硕真伸出根手指。
“一千万两?”
“错,只有一百万两,还要阿克占顶住各方压力,对盐商敲骨吸髓才行!”
“不对吧,听说盐商个个富可敌国啊!”
“那是以前,自从太上皇六下江南后,许多地方为了接驾,早就被掏空府库,纷纷将手伸向盐商。”
“我也是看了账簿才知道,那些看着排场极大的盐商,全都是空架子,只有极少数家底依旧丰厚。”
陈硕真郁闷道:“原本,我还想要拿账簿,敲诈盐商三五百万两银子,好招兵买马。”
“后来见盐商们实在掏不出来,只能够合作贩卖私盐,费时费力,也只能搞个三五十万两。”
“那也不少了。”
曹锐安慰道。
就在此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陈硕真立即闭嘴,过去开门,看到是妻子白映雪,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打扰,立即问道:
“什么事?”
“白莲教的月半弯,带着两淮盐商总会长汪朝宗的发妻萧文淑,没有提前打招呼,也没有送上拜帖,突然就来登门拜访。”
“哦,她不去筹银子救汪朝宗,跑来找我做什么?”
陈硕真皱眉,转身问曹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曹锐点头,算算时间,萧文淑也该发现月事没来了。
她生过一个女儿,对怀孕的征兆应该有些了解,这次不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哎!
当时也是没办法,她中毒太深,只能用那种办法帮她解毒。
曹锐是问心无愧的,跟着陈硕真来到正厅,看到萧文淑后,明显感觉她憔悴了很多,这样子可不利于养胎啊!
而萧文淑的眼神扫过曹锐,直接无视掉,摆低姿态,说道:
“汪家准备出售一些产业,只要市价的七成左右,不知道沈老爷有没有兴趣?”
“上次承蒙你们仗义出手,灭杀淫僧,解救出许多妇女,妾身还没有正式道谢,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陈硕真自然有兴趣,转手都能够大赚一笔,无论什么时候造反都缺钱粮。
只是有个问题,他问道:“据我所知,汪家还没到山穷水尽,需要变卖家产的地步吧?”
萧文淑苦笑道:“不变卖家产,又怎么能表现出努力筹款的决心呢。”
话音未落,她就看向曹锐,轻描淡写道:“曹老爷,我刚才的话对你也有效!”
曹锐想了下,才明白她话里潜藏的意思,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