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阎浩波的哭诉,马锦程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眉头紧紧拧成了个 “川” 字,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
“岂有此理!竟有这等事!浩波,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白白受委屈。”
说着,马锦程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伸手捞过一旁的手机,迅速拨通了省委书记任同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马锦程的声音严肃而坚定:“任书记,我是马锦程。
我要跟你反映个情况,青阳县如今出了些乱子。
青阳县县长阎浩波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可是个一心扑在县里发展上的好干部,如今却遭人恶意陷害。
他现在处境艰难,我希望您能关注一下,可不能让好干部寒了心呐!”
马锦程,退休的省人大主任,自然有资格与省委书记通话。
就在前两天,任同还亲自到医院探望过他。
对于这些老一辈领导,每一任书记都敬重有加。
毕竟江山都是人家打下来的,而且马锦程为人刚正不阿,毫无私心。
要是让他知晓阎浩波欺骗了自己,怕是当场就能气得背过气去。
任同听着马锦程的话,心中暗自思量。
这个阎浩波,他从未听闻。
但马锦程是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这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
于是,他和声说道:“马老,您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您放心,我必定过问此事,给您一个满意交代。”
随后,马锦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他都是听阎浩波叙述。
任同静静听着,全程未发表任何意见。
他虽不认识阎浩波,可对苏静澜却不陌生。
苏家想把人安插到江宁省,不可能不经过他点头。
至于张扬,他也稍有印象,荣副省长常在他面前提及。
这两人联手,竟架空了当地县长,这本是政治斗争,他作为省委书记,本不宜插手。
可这阎浩波,自己技不如人也就罢了,还跑到省里来,找卧病在床的老领导诉苦。
甭管事情真相是否如马老所说,他对这个阎浩波的印象,已然大打折扣。
马老都病成这样了,这家伙还来打扰,可见其私心之重,未必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清正。
不过此刻,他不能驳了马老的面子。
既然马老开了口,他就不能不管。
一番交谈后,任同应下此事,马老这才挂断电话。
任同刚挂断马锦程的电话,便立刻拨通了西海市委书记王启鸣的电话。
“启鸣,青阳县的事,你了解多少?
阎浩波的情况,你得密切关注。
马老亲自给我打电话了,他老人家还躺在病床上呢!
你们先把阎浩波的问题放一放,再观察观察,别急着下结论。”
王启鸣怎么也没想到,任书记会亲自打电话过问阎浩波的事。
一想到阎浩波背后的老领导,他满心无奈。
看来,短期内是动不了阎浩波了。
“是,任书记,我明白了,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 王启鸣应承下来。
他能不应吗?
有马老在背后撑着,谁也别想轻易动阎浩波。
至于谁去跟马老说实话,根本没人敢。
万一马老承受不住,出了意外,这责任谁担得起?
一旦马老知道自己被阎浩波骗了,急火攻心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挂了电话,王启鸣不敢耽搁,赶忙给苏静澜打电话。
“静澜,关于阎浩波的事,你先放一放,别太着急。
现在上面有指示,要再观察观察,等有新指示再说。” 说实话,他真不太想打这个电话,可又不得不打。
苏静澜对阎浩波恨之入骨,好容易抓到机会,怎会轻易罢休?
换做他怕是也一样。
敌人都想置你于死地了,如今有了反击的机会,谁能忍得住?
但这电话不打不行,省委书记亲自下达的任务,他要是完不成,如何向领导交代?
至于苏静澜心里会不会有想法,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哪怕苏家再强势,手暂时还伸不到江宁来。
能决定他仕途的,是任同。
所以,他不在乎苏静澜内心是否有怨言,就算有,也得憋着。
既然来到江宁,就得有面对这些的心理准备,要是连这点都承受不了,还不如趁早回京,或者去苏家势力范围内的省份。
不然早晚跌跟头。
如今的江宁,就像块香饽饽,各大家族都争着往这儿塞人,连王启鸣都不胜其烦,这无疑让他的竞争压力倍增。
想要更进一步,尤其是升到副省级,比之前难太多了。
一旦到了副省级这个级别,各大家族便能使上劲、说上话了。
确切地说,要在各大家族安插的人成长到正厅级之前,就将其 “扼杀”,才能阻止他们的势力在江宁省扩张。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帝都大家族的人在江宁省发展受阻,聪明的人都懂得在这些精英还未崛起时,就将隐患消除,大家都这么想,也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