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眼泪滴在地面,少女呆呆傻傻。
“好了,不哭了。”
抽泣声还在持续,格蕾丝并未回话。
“行吧,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你不能老是这样,起码你要问我点什么吧。”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而且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嘿,奇怪了,你不妨说说,我是有什么原因呀。”
“你也喜欢她。”
“啊!瞎说啥呢,我咋可能喜欢她?”
“不是吗?那为什么?”
“唉,怎么说呢。要说被逼无奈,倒也不至于,或许下不来台,会合适点吧。“
”下不来台,怎么回事?”
“这要讲起来话就多了,你先坐下不要哭,咱慢慢来好吧?”
“好。”
房间里唯一的凳子是格蕾丝平时工作用的,我将其挪到外侧以便我俩能勉强挤着坐下。
佳人在侧,我忍不住不去牵她的手,而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我便第一时间开口:“手怎么这么凉?为啥你不带手套?”
“孩子们看见不好。”
“有啥不好?”
“他们没有而我有。”
“你想的真多,我就天天戴你送的帽子,也没见到别人有意见敢说。”
“那我现在戴上。”
“唉,你呀你呀,这样也行吧。不过我也得说一下,以后可没人提醒你了,自己甭管干啥或做啥,太在意别人的议论是不行的。”
“……”少女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支支吾吾不给我回答。
“你听明白了吗?我的意思没那么复杂,就是类似刚刚的这种事,你一点得学会变得更潇洒。打个比方啊,假如你需要什么,千万别管别人干嘛,你只管满足自己就好。而且如若不然的话,那可怜的就是你自己了,甚至在我看来别人也不会可怜你的。”
“别人不会……那你会吗?”
少女的声音很轻,我听不清后边的是啥。
“你说什么?”
“好的,我明白了,可怜就可怜吧,无所谓的,好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可怜是有人会心疼的。”
“谁?”
“能有谁,当然我啊。”
“可你不是说,没人会可怜我。”
“那怎么能包括我呢,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本就不在乎你的。”
“真的?那你……在乎……我吗?”
“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是所有人里,我最在乎的那一个。”
说罢,少女从哭脸,变为哭笑掺杂着。在我诧异之间,她又突然一扭身,用白皙双臂缠住我。
隔了很久很久,我的屁股一直悬空,直到再也撑不下去才说:“好了,我都被挤下凳子了,格蕾丝松一下往那你边挪挪。”
少女点头回好,随后各自静了一会儿,我见她一直在闷头思考。
后来,她问道:“约翰,我想……跟你一起,好不好?”
“什么!跟我一起?你确定没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也不行,你不是没去过外边,知道那有多么的危险。而且家里不能没有人看,一旦我俩都走家里孩子不得翻天。”
“我知道危险,所以才想陪你一起,不然我还是不想让你去。”
”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我都说了我真的不得不去。另外你说想陪我一起,其实我也想过这项提议。可是我不能也不敢,更犯不上把你带进危险里。”
“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
“不不不,你需要知道,这种事情风险不小,我还是认为能不必则不必。”
“那如果我非要去?”
“那你信不信我生气,就偏偏不带你去?”
“为什么?”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去就是不让去。”
“那我也不让你去。”
“我不可能不去,你能拦得住我?”
话音落地,凳子一声响,女孩拉开了距离。随即她长久站立陷入沉默,整个神情看着着实苦涩。而这谁能不懂,她是马上又要哭了。
但我还得继续坚持,因为我不为了别的,只在乎她能好好的。
于是我宽慰道:“听我的,安心待在家,咱们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而且那个人和我说,大概半年就能回来一次,你每天数数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另外如果我一趟挣的钱足够多,那我可以歇半年不去也说不定呢。甚至如果它不挣钱,我也随时会回来的。当然你若还在意别的,不妨不带情绪的,聊聊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