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事此言差矣。”尹南天自府衙阴影中踱出,官袍上的獬豸绣纹在火光中狰狞欲活,“此刻起兵,正坐实王爷谋逆罪名,沧州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抬手按住李破虏握刀的手,力道大得指节发白,“更何况,将军要让郡主在京城被千刀万剐?”
刘善亦是长叹一声,道:“尹大人所言极是。夏皇手段狠辣,我们若在此时宣布自立,无异于自取灭亡。更何况,长宁郡主尚在京城为质,我们不能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李破虏怒气未消,拍案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康王含冤而死,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吗?”
何琼亦是愤然道:“夏皇屠戮兄弟,冷血无情,我们若继续效忠,又有何颜面面对沧州百姓?”
尹南天沉默片刻,缓缓道:“若非长宁郡主在京城为质,我必会第一个宣布沧州自立。然而,我们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必须从长计议。”
刘善点了点头,道:“尹大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夏朝的精锐部队抗衡。神武军、禁卫军、龙骧军、震天军,任何一支都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我们必须保持克制,等待时机。”
李破虏冷哼一声,道:“那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康王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
尹南天沉声道:“当然不是。我们必须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为康王报仇雪恨。但现在,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夏皇有借口对我们下手。”
刘善长叹一声,道:“夏皇真是不孝,竟然借着亲娘过寿的名义,大开杀戒,屠戮兄弟。如此冷血无情,真乃枭雄也。”
尹南天微微颔首,道:“夏皇确实是个枭雄,为了皇位,不惜一切代价。据我所知,皇太后命不久矣,夏皇此举,恐怕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何琼疑惑道:“皇太后的寿辰不是即将到来吗?夏皇为何如此急切?”
尹南天冷笑道:“夏皇恐怕是等不及了。他担心其他王爷在皇太后面前说他的坏话,所以提前下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一来,皇太后即使想为他们求情,也无济于事。”
刘善怒道:“夏皇此举,真是令人发指。他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杀害自己的兄弟,真是冷血至极。”
李破虏咬牙切齿道:“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康王的死,我们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尹南天沉声道:“当然要让他付出代价。但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从长计议。我们要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反击。”
刘善点了点头,道:“尹大人说得对。我们现在必须保持克制,不能让夏皇有借口对我们下手。我们要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为康王报仇雪恨。”
李破虏虽然心中仍有怒火,但也知道尹南天和刘善的建议是正确的。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听从尹大人和刘善的安排。我们要加强防务,确保沧州的安全。”
何琼亦是点头道:“我也会全力配合,确保沧州的防务万无一失。”
尹南天微微颔首,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各司其职。”
刘善、李破虏、何琼三人齐声应道:“遵命!”
府衙内,众人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
而府衙密室内,烛泪在青铜烛台上堆成小山,映得尹南天鬓角霜色更重。
他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天青的汝窑瓷映出眼底血丝:“三年前黄河决堤,神武军屠尽三个闹饷的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