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对此倒是没意见,“四哥打算如何暗访?”
崔嘉彦:“随我来就是!”
谢珩不明所以,跟了上去。
不多时,抬头便是“枕欢楼”三个字。
谢珩倒吸了口气,“四哥这是何意?”
“此案的真凶绝不可能是寻常百姓,必定是有权势傍身的花柳之徒。”
“越是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越能打探出别处打探不到的消息。”
谢珩眼眸微眯,“四哥你一向都是这么办案的?四嫂就没剥了你的皮?”
崔嘉彦:“……看来你和三妹感情真是不错,夫妻相都有了。”
谢珩:“……”
崔嘉彦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忘了你是个惧内的,你若进了这地方,甭管因为什么,三妹都不会轻饶了你。”
谢珩面色不变,道:“这一点,我确实比不上四哥,四嫂海量,让人敬服。”
崔嘉彦:“胡说八道什么!你四嫂最是紧张担心我,我来这都是为了正经差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对,我连做戏也不曾,从来没看过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子。”
谢珩:“四哥说完了吗?可以进去了吗?”
崔嘉彦顿了顿,“你敢去?”
谢珩无奈:“静姝不是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之人;事有轻重缓急,我回去会和她说明白的。”
崔嘉彦点头,“也是,既如此,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枕欢楼。
那招客的老鸨一看到他们眼神都在发光,“哎呦,好生俊俏的两位公子,此番来,是要听曲赏舞、还是点姑娘伺候?”
不待老鸨吩咐,眼尖的几个头牌姑娘早就妖妖娆娆的扑了上来。
谢珩像躲看到了洪水猛兽似的,闪身躲得快。
崔嘉彦倒是也想躲,但他离那些姑娘太近,猝不及防被抓住了衣角。
老鸨脸色一变,“二位公子……”
“我们只喝酒,不要人伺候,让她们都退下。”
“另找两个姑娘奏乐怡情即可。”
老鸨收了银子,见这二人气度慑人,自是不敢违背。立刻给安排了上等的厢房,送去酒菜。
枕欢楼内,随处可有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谢珩硬着头皮,陪崔嘉彦又是听曲又是喝酒,又是扮作醉像楼内四处走动。
待被安顺搀扶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上了马车后,谢珩没忍住灌了几杯茶才压下去那股恶心。
崔嘉彦:“这就受不了了?”
“快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你没听到那妓女云儿说得,谁是最喜怒无常难伺候的?以前明明是常客,最近却好几日都没有出现?”
谢珩:“你是说……”
崔嘉彦:“有了头绪,我要回去和宋翎协商一番引蛇出洞,你若没事先回去吧。”
谢珩:“……我和你们一道。”
崔嘉彦看了过来。
谢珩:“圣人点了我襄助,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崔嘉彦:“你别是沾了脂粉气就不敢回去了吧?”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