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龄男生又蠢又傻,他们根本不会发现她有多好,她自然也不会看得上他们。
谢熠这种他眼中不学无术的有钱废物,根本不是梁童喜欢的类型,他从未在意过,所以如今才被打得措手不及。
一种出自本能的危机感告诉他,这人是个大麻烦。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自那天之后,他与她纠缠了多久,那个人就阴魂不散地陪了她多久。
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恶心透顶。
……
徐望西从水下浮出,大口吸入氧气。
发尖落下连串的水珠,砸在浴缸水面上,他捋了一把头发,重新缓缓躺下。
想想还是晦气。
那个简直称得上是宿敌的人,前几日来看过他。
谢熠重重敲了两下门后,在门外不客气道:“只有我。开门聊聊。”
听这无礼又傲慢的腔调就知道,梁童不在。
徐望西拉开门,漠然地看着对方:“你很自信我会给你开门?”
“一半一半吧。”谢熠耸耸肩,“连她都敲不开你这大门,给我开这么快倒是惊喜。”
他面无表情地要阖门,被谢熠眼疾手快地撑住,顺势侧身进入屋内。
他重新坐回餐桌旁,不再管对方。谢熠也不拘束,随手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谢熠看他慢条斯理地撕着面包,眉梢一挑:“只吃这些?”
他垂眸不看对方,淡声道:“有事说事。”
谢熠直言:“不肯见她的原因是什么?不想离婚?”
烦躁开始在心头翻涌,讥讽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插手别人的感情?”
谢熠满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如果不是担心她,谁想关心你这点心事?”
是啊,除了她,谁还会关心他这点心事。
他将面包条放入口中,沉默地咀嚼、吞咽,半晌才问:“她怎么了?”
“一趟趟吃闭门羹,她还担心是不是冤枉你打击到你了,忧心你的精神状态。看她为你操心,你是不是很开心?”
谢熠说着,双臂置于桌上,神色冷肃起来。
“受不了了?”他勾勾唇角,有意激怒对方:“如果这都受不了,建议尽早放弃,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的。”
谢熠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他:“到了这一步,还抱有这种盲目的自信,是一种可怜。”
他回瞪过去:“那还是从没有过这种自信的你比较可怜。”
两人间的空气一时冷下来,目光相接处像有两把利刃交锋。
冷峻的表情下,是徐望西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和大脑闪过的无数画面。
谢熠说得没错。都是他盲目而可笑的自信,才让他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以为给她三年自由,她会想念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以为重回朝夕相处的婚后生活,能很快让她回心转意。
早知如此,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心软放她离开那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