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宋阳梦寐以求、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一颗爱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并迅速生根发芽。
都说最好的感情是双向奔赴。
如果说对蒋依娜的感情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有些被动,那么在冯晓萱这里,宋阳想要主动出击,不然都对不起她的热情。
“那些石窟就是为蜜蜂准备的,以后听着蜜蜂嗡嗡叫,吃着香甜的蜂蜜,又热闹又甜蜜,多好啊!”
“你还挺会想的……那群蜜蜂好多人都想弄,可就是怕生漆疮才放弃了,你就不怕吗?”
“当然怕,不过我知道,痒着痒着就习惯了,也就不怕了,再说,经常打猎,山里漆树这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就会碰到,早晚会有这么一遭。
而且割漆也能有不错的收入,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我愿意去拼搏,总能把日子过好的!”
宋阳故意说这些话给冯晓萱听,就是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为了美好生活愿意努力奋斗的人。
果然,听了这话,冯晓萱的眼神更加热烈了:“你考虑得还挺长远!”
“那是,靠山吃山,就算在山里,也有很多谋生的办法,就看愿不愿意去做了。”宋阳笑着说。
冯晓萱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那我陪你一起去收蜂吧……要不是我不太会弄,那群蜜蜂早就被我收回来养着了。跟你说,我不会生漆疮,小时候我还拿着漆树棍玩呢,路边的蒿子、小树苗,一棍下去就倒!”
这话让宋阳笑了起来。
这种调皮捣蛋的事,宋阳小时候也没少干,手里拿着木棍或竹条,就去祸害那些蒿子和小树苗。
挥舞着棍子,发出咻咻的声音,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不过宋阳还是对冯晓萱不怕生漆疮的事有些怀疑:“你真的拿着漆树棍玩过?万一得了漆疮,可痒得难受。”
“骗你干嘛!”
冯晓萱笑道:“我都说了,我玩过漆树棍,肯定是得过漆疮的呀。”
这个回答让宋阳一愣,反应过来后,他笑得更欢了:“我还以为碰到个天生不怕漆疮的人,没想到,你是因为得过漆疮才不怕的!”
冯晓萱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如同山间一朵看似柔弱却坚韧的山花。
“你自己可得小心点,痒起来可不好受。”冯晓萱提醒道。
宋阳点点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知道一些防护和治疗的办法。”
“你知道啊,那快跟我说说,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冯晓萱好奇地说。
“其实也简单,防护的话,最简单的就是用盐水擦洗,还可以在鼻子里放点花椒粉,另外还有两个办法,早春漆树发芽的时候,可以吃点漆树的嫩芽;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可以用漆籽油炒菜,这都是让身体适应的过程。
要是真得了漆疮,就用芒硝烧水洗手,再用韭菜涂抹患处,还有个办法,就是找五倍子,把它叶片的杆掐断,会冒出白色的浆,老辈人说五倍子是漆树的‘兄弟’,用这浆能治好漆疮。
另外,把鱼腥草、薄荷这些东西捣碎了,涂抹在生疮的地方,也有点效果。”
宋阳把自己知道的这些简单方法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些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法子,值得一试。
冯晓萱认真地听着,不过她又有了新的关注点:“漆树籽还能榨油?”
“能啊!”宋阳肯定地回答,“跟用菜籽榨油差不多,只是这油有些人吃了也会过敏,所以很少有人用它来榨油。”
“不知道好不好吃,找机会试试!”冯晓萱来了兴趣。
对她来说,这是个新鲜事儿。
“别瞎试,我自己都没吃过!”
冯晓萱这想法挺新奇,宋阳还真有点不放心。
冯晓萱只是笑笑,转身回屋,找来了锯子和斧头:“取蜂蜜肯定得有盆吧?”
“那当然,再带把小一点的刀,割蜜方便,还得找个草帽用来收蜂。”宋阳提醒道。
只见冯晓萱侧身,从腰间拔出一把带刀鞘的刀递给宋阳:“这把刀行吗?”
宋阳又愣了一下,没想到冯晓萱居然随身带着刀。
他接过刀,看到刀鞘是牛角做的,上面还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大概是因为经常携带把玩,刀鞘变得非常光滑,都有包浆了,黑亮黑亮的。
接着,他把刀从刀鞘里拔出来,是一把精心打造的小弯刀,看起来很锋利。
这把小刀精致又漂亮,宋阳称赞道:“真是把好刀!”
“这是我外公专门找人给我打的,我从懂事起就一直带着。他跟我说,遇到坏人就用刀防身……”冯晓萱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气。
宋阳看着手里的刀,想起冯学文说过,前些年为了避开一些麻烦,怕连累孩子,只好把冯晓萱送到山里她外公家寄养。
那些年,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料,不能用常理去衡量。宋阳理解其中的缘由,笑着说:“女孩子确实得学会保护自己。”
“这刀能用吗?”冯晓萱追问道。
宋阳点点头:“太合适了,又小巧又锋利。”
“那就好!”
冯晓萱说着,又进屋拿了一个小瓦盆和一个撮箕,在撮箕上放了块纱布,还找了一顶草帽,出了屋子,关上门,催促着宋阳往村子后面的山崖走去。
两人来到石崖下的漆树旁停住脚步,此时仍有上百只蜜蜂在树洞周围飞舞。
这已经接近它们这次试飞的尾声了。
蜂窝的洞口紧贴着地面,收取起来倒是比较方便。
宋阳趴在地上,凑近洞口瞧了瞧,发现树洞内部向上中空,估计有一尺左右的深度,向下也有大概半尺深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