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系统听到,它可能会说,难道它非得去学个电焊,让他眼前一亮?而且它又不是罪犯,更没有头,就算脱了头套也没人认识,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系统罢了,听着母系统的教导,敬职尽责地向每个玩家诉说他们的服务理念而已,它有什么错吗?
“我能投诉吗。”左谌与系统干瞪眼。
“如有任何意见,可向管理员联系。”人形下有段线,随着系统的声音起起伏伏。
“……”有种预感,管理员也会是他很熟悉的这个目称为他最得力的系统,他觉得此刻他的情绪,也和那段线一样起起落落落,如果他有错,请让上天惩罚他,而不是和这个系统干瞪眼。
最后的最后,左谌选择放弃交谈,留下来观察,如果不出意外,刚才发出那道声音的便是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的亲亲老婆了。
在又一次跟在那个总是很跳脱的太监身后,左谌终于等来了机会,他看着人爬上树,伸手去抓猫,他跑到树下,果不其然,没多久沈迟宴从树上掉下来,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跌入他的怀里。
左谌说,老婆的投怀送抱,不要白不要。
“抱歉,你还好吗?”
沈迟宴望着这个被他结结实实地砸中的宫女,她安然无事地从地上站起来,平静地“看”向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大概会是这样?
“能让他看到我的脸吗?”左谌在脑中叩了叩系统,沈迟宴看不见他的脸,认不出他。
这两天连续被左谌拆了电子数据外壳,拆了又重组,组装维修好又重新被拆解的系统:“……可以啊。”
如果它有实体,左谌可以看到一个阴恻恻的,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
玩家不仁,别怪它不义,是他自己没说清范围,能怪它吗?系统在数据,乱码中扯了一段数据,咔嚓咔嚓当零食嚼掉。
沈迟宴眼前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了一瞬,下一秒,眼里的一切像是普通画质的视频开通了会员,点了超清模式一样,什么都变得清晰起来。
而眼前宫女的脸,从一开始的马赛克到一点点明晰,很快,一张冷白的,俊朗又淡漠的脸映入眼帘。
沈迟宴:“?!”
是他魔怔了?这张脸,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他那个许久不见的前男友。
一惯的冷清内敛,墨色的眼看过来时,还有脉脉的暖光,因为距离近,甚至能看见直挺的鼻梁上,一颗小痣。
同他那说“听我解释”的对象,一般无二。
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突然余光瞥见一个宫女从房间里走出来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因为待在宫女住的地方,所以有点心虚,便分神看了一眼,下一秒一道落雷落在脑海中一般,把他劈得外焦里脆。
绝对是他疯了对吧,为什么……为什么那宫女也长着一张和眼前人别无二致的脸?是不是等一下这宫女还要对他说“听我解释”?
左谌左等右等没等来这人的反应,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见他表情逐渐惊恐,连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对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果然不该信任那满口胡话的系统,现在好了,他也着了套了。
结果,拖后腿的是他急于向人表明身份,说还没在心里走过几遭,脱口而出一句:“迟宴,你听我解释。”
然后,上一秒还在他面前的人下一秒消失在了眼前,只余下一阵拂过的风和风带起的尘土。
左谌:“……”
抬头望天,天,可真蓝,就和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天就是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