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将方亮,孟珣封好信笺,刚推开房门,就见常恒靠坐在门口,听到开门声眯了眯眼,软绵绵的站起,眼睛半睁不醒的边打哈欠边倦绵道:“少爷,你昨晚叫我今早些来,鸡还没叫我就来你门口守着,够早吧….”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孟珣敷衍说着:“不早不晚刚刚好。”
常恒脸一沓,孟珣已把信笺塞到他手里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常恒虚着眼信封上模模糊糊的几个大字看不真切,又揉了揉眼,连眨几下,待到完全看清,头脑也跟着清明。
倦意全无,吐词清楚道:“少爷是要我把这封信交给平王,告诉他昨天的事。”
“现在天色尚早,你到平王府去,把这封信交给平王府下人。”孟珣重咐道。
常恒疑惑,“这件事如此重大,何不亲自去告诉平王。”
“上次平王河西遇险后,幕后之人想是有所忌惮,平王府上风平浪静了好几个月,这幕后之人奸计未逞可还坐的住,非常之际,我不便亲自去平王府,以书信细叙,最为妥帖。”
‘’还是少爷考虑周全,事不宜迟,常恒这就去。”
二人相视点头。
常恒警觉的把信送到平王府,细诉了几句,匆匆离开,本以为这一切没人发现然而却被隐树间的人瞧见,跳下了树,迅速躲到墙后,常恒狐疑的回头看树上有落叶,又环顾四周无人,恰巧今晨又风大,也没太在意,那人就偷偷尾随他到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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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将此次打探到的事情一字不漏,一一回禀了自家主子,他家主子听后满意的攒了口茶。茶气里他眼里锋芒毕露,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事你做的很好,想办法潜入平王府,看信上说了什么。”他吹了口茶气道。
“主子料事如神,这几日派我监视平王府,才得此重要情报。”探子说话波澜不兴,静如死水。
这探子是他家主子暗卫之一,经过长期训练,武功自不再话下,这日他偷偷潜进王府打晕下人,趁平王不在,假装打扫房间,翻看了信笺,离开时未免被人发现,还换回了衣服。
再次回去后,他家主子嘱托他,安排人在河西暗里盯紧,务必抓到孟珣口中的证人,最好让孟珣这次有去无回,踢了这块绊脚石。
平王从信上得知明日孟珣将会亲自去往河西调查证人,本欲派人跟他一同前往,又料到此事重大孟珣却不亲自来告知,河西之行后朝中也没太大动静,长于明争暗斗的帝王家生来就具一种不同于平常人的敏锐多疑直觉,久平过后必有风浪,隐有察觉自己已深陷风尖浪口之际,行事更宜处处提防,就依了孟珣信上所言:河西之行不宜多人前去,以免目标太大引人生疑,珣一人去即可,其余的事珣回河西后再细商。
平王看完信后,心上的弦又绷紧了几分,天已大亮,金光洒尽王府里的每一个角落,暑气蒸郁,人心闷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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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水这天一早正出绣坊准备去找青枫,反倒是青枫自己来找到他。萧若水意外道:“青枫,我还正想来找你,告诉你孟珣给你找到房子的事,他都告诉你了。”
萧若水一提到孟珣,青枫就很抵制道:“谁稀罕他的房子,今天我到这儿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