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死后,沈父沈母悲伤过度,离开了帝京,那日天有小雨尚书府一家都去送他们离京,沈父沈母戚容,两鬓青丝成霜,沈母平日注重保养,现在额头眼尾却爬满细纹,脸色暗黄无光,神容憔悴愁眉不展,不复往日光鲜,老了几岁。孟凛秋心生恻然。
机杼声响,萧若水持梭织锦,手指来回穿梭,使她看起来娴静而安然,落花拂尘般的脚步声传来,萧若水手上一顿,陷入沉思,这脚步声好熟悉。
“若水。”清泠如珠玉的沉容女声在耳畔响起。
萧若水三分惊惚,两分意外侧过头,女子正端容敦和,嫣笑涓涓和自己打招呼。
萧若水立然起身,眼尾扬笑,顺手抽了刚才自己坐的凳子递给孟兰,欣然道:“孟姐姐,请坐。”
孟兰敛裙优雅落座,见若水站着,自己却坐着总归不太好,正欲起身,若水知意,又回身端了个凳子来。
“孟姐姐,自打上次我出狱后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这些日子又多出事端,你再不来,若水险些要忘了你。”若水玩笑道。
“可不是,你出狱不就,我本想来看你,不巧又偶感小恙…”说着秋眸递了羽萝一眼,“她和孟珣都不让我外出,又不时生出零碎琐事,也是久没看你。”
萧若水注意到孟兰依旧脸色发白,只是妆容暖抹,稍不明显,较于上次相见多了些精神头儿。
萧若水蹙了蹙眉,担心道:“孟姐姐你可要仔细着你的身子,你看你都清瘦了。”
孟兰不以为意,闲闲笑道:“若水你多虑了,我打小就爱生病患疾,现在身子骨蓄养的比以往好多了,偶有小恙,算不得什么。”
孟兰刚说完,羽萝就顺嘴说:“小姐,奴婢觉着若水姑娘说的没错,身子是自己的,奴婢再寻个大夫给你仔细瞧瞧。”
羽萝一说倒提醒了萧若水,随即说道:“羽萝说的没错,孟姐姐我刚好有位医术精湛的朋友,赶明日我带她来给你瞧瞧。”
“若水,你怎么也和羽萝一样,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你看我不是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
“可是…”若水正想再说被孟兰打断。
孟兰紧握住若水双手,语气肯定,端视道:“若水你且宽心,我没事。”
孟兰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若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总感觉孟兰有什么心事。
“若水,今天我来还要问你件事。”孟兰呐呐道。
“孟姐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