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邢牢内终年不见天日,散发着呛鼻的霉臭味,地面潮湿异常,森森刑具被几盏微弱油灯投射在冷硬青壁上无比巨大,老鼠尖利的吱吱声不时在暗牢四周回荡,阴森氛围压抑的人毛骨悚然,近乎窒息。
萧若水环抱在牢房内,眼眸空洞注视脚下。
“大小姐。”狱卒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萧若水。
孟兰三步并两步走到萧若水牢前,“孟姐姐,流莺你们来了。”
“若水,昨日羽萝到绣坊找我,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日才让孟小姐带我一起来看你的。”流莺担忧道。
萧若水强颜笑道:“孟姐姐,流莺我没事。”
“若水我们给你送了些吃食来,你放心我去向父亲求情,提早把你放出来。”
“孟姐姐,我没事,不就是关几天而已,你就别让大人难为了。”
“孟小姐,此地潮湿阴冷,不宜久留,您还是先回去吧。”狱卒卑恭道。
“孟姐姐,流莺你们先回去吧。”萧若水浅笑道。
“那好吧。”说着孟兰掏了一锭银子给狱卒。“好好照顾若水,出现意外,我轻饶不了你们。”
狱卒连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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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沈芸闹事后,沈父颜面扫地就不让沈芸踏出家门一步,沈芸憋了一肚子气,愤燥的在房内徘徊。
惠儿劝说道:“小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就不值。”
沈芸不知是走累了还是听了惠儿的话,停下来愤愤坐在妆台前。
惠儿看沈芸怒气渐消,片刻后试探问道:“小姐,奴婢一直不明白那日你为何要自己跳入池中。”
沈芸平息的怒气又强盛起来,道:“萧若水,我还真是小觑了你,你居然能对自己下狠手。”沈芸回忆起当时萧若水幽冷的眼光,阴冷的笑,又是一阵发寒。
“本来那日我去尚书府确实没想到要整萧若水,直到表姐说衣服是萧若水教她制做的,我心里才有一丝不平,碰巧又瞟到墙角那盏銅莲花,就想划破衣服出口气,结果表姐却请了萧若水来,见到她又想起你说的那日看到我表哥和她一道从饭馆里出来,一时怒火中烧这才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本来我想把萧若水单独引到池边,刚好表姐又突然头晕,正合我意,把萧若水引到池边后,我故意把头上银簪塞给她,见池水很浅就跳了下去,之后我本想栽赃萧若水非要抢我娘给我的银簪,把我推了下去,藉此就可顺理成章陷害萧若水。”
“没想到萧若水比我还狠,居然直接划伤自己,反倒还陷害了我,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我不仅现在不能出家门,还让表哥误会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有人都被萧若水表面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给骗了,却不知她心机却深沉至极,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萧若水终有一天我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要让你的阴狠本性曝之于众,”沈芸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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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轻寒,紫衣玉冠的少年披一身银霜向邢牢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