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可以不用看,省流:替换章(1 / 2)斩神:我用换装系统cos神明!首页

长安,郑府。

此时已经是春日了,正是万物复苏,草木繁盛的季节,只有郑宅一处位于东南边,最偏的院子里,这儿连阳光都照不进来,整年阴冷破败,连带着这春日的生机也是半点都沾不上。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裴瑛娘推开门时,湿润的空气迎面扑来,屋檐上滴答滴答的水珠顺着屋檐滑落下来,打在地面的石块上。

裴瑛娘走到院子中间,深吸一口气,总归清爽一些,然后习以为常地走到院子中间打水,准备洗漱更衣。

明日就是上巳节,而她作为被囚于这个院子也将满一年了。

一开始还总会有宵小不断来给她难堪和折磨,后面天冷了,又有父母旧年忠仆暗中接济,才算消停许多。

裴瑛娘自小奴仆环绕,锦衣玉食、敲金击玉地长大,即使这一年来遭受来许多打击和磋磨,落魄如斯,依然没磨平她骨子里的骄矜与气度。

身穿粗布麻衣,没有一点赘饰,更显其姿仪美丽,清瘦的身形反而添上几分我见犹怜。

她站在院子里,一丝不苟地打理好自己的发髻和衣裙,动作利索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吱呀——”

伴随着刺耳是开门声,院门被轻轻推开。

一阵寒意袭来,裴瑛娘转头,映入她视线的是两个穿着黄色短衫的女使,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身后跟着一个青色袍衫的内宦,手上托着簪钗锦衣。

左边的女使首先上前,语气冷冰冰地说:“你就是裴娘子吧?长公主殿下要见你。”

另一个女使也开口道,“长公主殿下善良慈悲,又曾与裴娘子交好,想着裴娘子如今怕是难以见人,所以特地赏赐裴娘子一套锦衣头面,免得丢了名门裴氏的脸面。”

面上是一副和气的样子,但又特地加重了“赏赐”“名门裴氏”的读音,眼神中尽是不屑。

那女使话音刚落,后面的内宦便端着簪钗锦衣到了裴瑛娘面前。

“裴娘子请吧。”

那内宦昂首将手中托盘高举,等着裴瑛娘伸手去拿。

“怎么,裴娘子不愿意收?”见裴瑛娘迟迟不接,那左边女使便挑眉问道,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危险之意。

裴瑛娘紧了紧右手的袖口,低垂眼睑,淡淡地说,“多谢长公主殿下的美意,只是这份礼我万万承担不起。”

“你放肆!”听到裴瑛娘拒绝,左边女使顿时怒斥道:“长公主殿下乃皇室贵胄,赏赐给你这罪女的东西,你居然敢拒收?”

这时,右侧的女使伸手把她拦下,而后笑着说道,“裴娘子是殿下要见的人,殿下宽宏大量,自然不会与你计较,那么,我们没必要强求了。”

那女使说完,侧身朝裴瑛娘摆了摆手,“既然裴娘子不肯受赏,那就请吧。”

说完,带着另外两人径自朝着院外走去。

她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庭院里,绕过庭院正中的池塘,走进正屋前,木质雕花的门扉被缓缓推开。

一个穿着银红色绣牡丹宫装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柳叶弯眉,贵气美丽,与曾经软弱、不起眼的五公主李凝露判若两人。

也是,当初与郑泷勾结,上位成功的便是李凝露的同母兄长安王,她作为天子同母的亲妹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从前的故人,裴瑛娘有一下恍惚,但很快,她便捕捉到了李凝露眼底毫无掩饰的恶意与自得。

或许,曾经她记忆里的那个柔软、懦弱的李凝露,从来就不存在。

一进门,裴瑛娘就被身边女使强压着跪下来,她没有强行反抗,只是紧抿双唇,指尖被攥得泛白,抬眸直直地看着李凝露。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直白,李凝露微蹙秀眉,似乎对她这样清高的模样有些厌烦。

她挥了挥衣袖,示意身边的女使把门关上,然后走到裴瑛娘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裴、瑛、娘,真是没想到裴家都家破人亡了,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苟延残喘着。”

“不过这么久没见了。看你,还是这么令我讨厌啊。”

李凝露勾唇浅笑,看向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憎恨和怨毒,仿佛淬了毒一般,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从小到大你都那么好命,所以现在还有傲气。”

她慢悠悠地说,“只是可惜啊,傲气的代价就是命运坎坷,不管是你们裴家,还是那个不识抬举的谢家,都只配做我和兄长的垫脚石!”

裴瑛娘神色未改,一言不发。

李凝露见状,也不恼,只轻蔑地笑了笑,然后语气甜蜜地说:“明日就是我与郑郎成婚之日,虽然郑郎对你无意,可你到底是十分碍我的眼。”

“我本来好心让你死得好看些,可你不领情,你也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凝露脸上的神情突变,目光阴狠。

闻言,裴瑛娘抬眸直直看着李凝露,冷声骂道,“安王阴险毒辣、满腹算计!残害忠良!逆行倒施!天下之人都看在眼里,竖子便是坐上了皇位也难以守住!”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李凝露怒斥,命人赶快塞住裴瑛娘的嘴。

裴瑛娘闪身躲过了女使的动作,“郑泷,狼心狗肺!行事不择手段,与安王一丘之貉!这样的小人,未来必然死相凄惨、不得善终!”

那女使又朝她扑来,这一次,裴瑛娘没有再躲,可在那布条塞入嘴里之前,她最后的咒骂还是说出口了,

“还有你!李凝露!你这等心肠恶毒,腌臜不堪之人!永生不得好死!”

说完,便被女使用布条狠狠塞住了嘴,不能言语。

“贱人,你找死?!”

李凝露又气又恼,俯下身,扬手一巴掌甩在裴瑛娘脸上,脸色越发狰狞。

但还不等气急败坏的李凝露再有什么动作,裴瑛娘趁着右手边女使的手被她刚刚压伤,没用全劲,迅速用力将她甩开,拿出一直藏在右手袖里的长簪,直直刺向李凝露,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这个举措来得太过突然,李凝露始料未及,瞳孔紧缩!

长簪被打磨得锋利异常,在阳光下寒芒四溅,一瞬间就扎透了李凝露的喉咙,不偏不倚,殷红的鲜血喷涌,血腥味蔓延开来。

“啊——”

一旁女使的尖叫声骤响,李凝露痛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她瞪着裴瑛娘,像见鬼了一样,惊惧交加。

“公主……”

屋内众人都傻眼了。

裴瑛娘第一次伤人,没有眨眼,神色不变。

旋即拔掉插在李凝露喉咙里的长簪,没有理会沾到身上的血迹,踉跄着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内。

到了外面,似乎听见了动静的郑泷而刚刚带人赶到院里,就迎面碰见,带着血迹冲到院中的裴瑛娘。

仅一个照面,裴瑛娘见着他,眼睛都亮了起来,看得郑泷恍惚了一瞬。

这样的神情,仿佛让郑泷回到了他们新婚燕尔的时期,不自觉得朝裴瑛娘移了几步。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