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见到少夫人跑了过来,紧接着,少爷也跑了过来。
大门口,陆存拦住沈雪禾,拉住她的手。
“娘子,我错了,我不是要赶你走。”
沈雪禾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你欺负我……”她边说边哭。
陆存抱住她,轻轻的哄她。
他怎么会让她回家,他只是说气话而已。
再说了,就他娘子这样,出去一趟指不定就被人装麻袋里带走了。
围观的李伯:“……少爷,当心头顶!”
陆存刚一抬头,屋檐上的泥水便洒了下来,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沈雪禾在他怀里,脸倒是没怎么沾上,就是衣服脏了。
她看着陆存狼狈的模样,破涕为笑。
陆存:“……”
“走吧,回家。”
也行,好歹算把娘子哄好了。
这天,方雅芹在整理雨后的庭院,把那些淹坏了的蔬菜收拾好,让多余的水排出来,再给果树和蔬菜添土,这场雨来得猛,把菜地里表面的土冲走了一层。
方雅琴说道:“张婶,你把还能吃的菜挑出来,被水淹坏的扔了……算了别扔,先收起来,老孙家养猪,我问问他们家要不要。”
张婶是陆家负责清洁的老仆,是个哑巴。
陆家留下的仆人各有各的缺憾,花婆婆亲人尽逝,李伯微瘸,张婶口不能言,都是无亲无助的可怜人,也就留了下来。
这时,方雅芹看到儿子和儿媳着急忙慌跑出来了,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人就没影了。
还没等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去看,两人又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
方雅芹心里啧啧几声,他们年轻人真会玩儿,小夫妻闹别扭呢,她就别掺和了。
“青杏,去,帮着花婆婆烧水,把两个浴桶都装上水。”
“对了,别打扰人家夫妻俩,烧完水过来帮我收拾院子。”
——
方家姐弟正在修补遭殃的屋顶。
方信花修着修着,就发起了呆。
方信草见状,摇了摇头。
“三姐,干活!”
自从那天见到表嫂后,他三姐总是时不时发呆。
也不知道表嫂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方信花那天发现出事了以后,先是通知了陆存,又带着武馆的人去找沈雪禾,一直找到晚上才得到了沈雪禾安全的消息,回到家之后,还得了好一阵罚。
“三姐!”
方信花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她动作一顿。
“小草,我们去表哥家吧,说不定表哥那里需要帮忙。”
“表哥家结实得很,用不上我们。”
“哦……”
方信草见方信花神色低落,问道:“三姐,表嫂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想交朋友,可以找附近的小荷、小薇……”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都不乐意和我玩儿。”
方信花自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都觉得她很暴力、不好相处。
想到这里,她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砖块儿。
“小草,我真的很粗暴吗?”
方信草抽了抽嘴角,“……不粗暴。”
他要是她们的父母,他也不让孩子和她玩儿,一个不小心,这可是要命的……
据说他三姐这身力气,遗传了某位先祖,所以他爷很看重他姐,认为方信花会像那位先祖一般,带领他们方家走向繁荣。
在他爷的口中,除了他姐,他们都是残次品。
所以家传的功夫,他们只配学些皮毛。
方信花补完房顶后,“蹬蹬”几下,便跳了下来。
方爷爷看着方信花,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方信草羡慕地看着方信花,从梯子上慢吞吞爬了下来。
“三姐,你这功夫,能不能教教我?”
“说过多少次了,我学的和你们的是一样的。”
方爷爷耳朵动了动,转身回屋,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他自己就只会皮毛啊。
他也不知道为啥这皮毛功夫在花儿那里就显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