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我紧张的二白对我说:“不要慌,这就是排兵布阵,气势虽凶,却也不过尔尔。据小生所知,渔东城的军队不过一千人。”
啊?你在说什么?我怕的就是这个,我也马以为你要说一百人呢?给我452个兵我都能统一一个小国了。这一千人一人口唾沫都能把村庄淹了,你在开玩笑对吧,歇币了,我的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按照寻常流程,想必是会先劝降吧,要不等下直接投降得了吧,也省的村庄生灵涂炭,不对啊,这谁台词?
那军队之间一人端坐在马车上,顶着个大伞,想必就是所谓的城主了吧。
却见那人只将手一挥,身边骑马之人便来到阵前,朝这边喊着:“我主仁慈,现在将田产俱交于我主,可饶尔等性命。”
“去你孟德!”
“放你凉的屁!要我们的地,我们吃什么?”
“老子辛辛苦苦种的地,现在让我送给你?你算老几啊?”
“汤姆,东城主,我汤姆你孟德,你汤姆一个渔夫出身,被革了职的副城主,凭什么在这耀武扬威?要不是村长把你带大,让你有幸得到国王的垂青,你汤姆还在地里尿尿呢,把城主杀了就真以为自己是城主了啊?”
村民们各有各的怨气,气氛都到这了,我也没忍住,跟着喊了几句:“汤姆!汤姆!”
骑马之人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把旗子一挥,士兵们便朝两旁避去,给狭隘的村口让出道来,不远处正是蓄势待发的数名骑兵。我唤出枪来也不再废话,不漏两手真以为我是逃兵啊,今天就让我的枪见见血。
“看来,只能先打赢了,列位将士小生得罪了。”二白也拔出剑来。
那排头的骑兵列成一条挨个冲来,几名骑兵刚进入村内,二白便唤起风来将余下的骑兵尽数挡在村外,那村外的士兵见着怪风也不敢向前,马匹也被呼啸的风吓得原地打转。眼见村内骑兵孤立无援,村民们便一股脑的涌上来将骑兵们团团围住,拿着耙子和草叉对着骑兵就扎去,受惊的马儿要么甩下骑兵冲出老远,要么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站的远远的老头看到摔在地上的士兵,也拿起铁锹砸的他脑浆直流,地上的骑兵无不是血肉横飞。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一阵反胃,说不出来的恶心,但很快便被二白的喊声拉回神来:“风要散了,准备接敌。”
喊话的将领见众人畏惧不前,便驾马直冲过来,围在村口的士兵们见此也从村口各处冲了进来,刚杀死骑兵的小青年情绪激动,纷纷迎上去堵在各处接战。
“下东村已被我等突破!”骑马的将领刚进来就迫不及待的向后方宣告。
“老子扎死你!”趁着将领喊话疏忽的一瞬间,我边冲过去边唤枪变长,将领勒不住马直直撞上来扎了个透心凉。
我正在为自己的战功得意,却见四处都已是短兵相接的士兵和村民,唯独寻不见二白的身影,忽的十几名士兵全被震飞出去,那士兵之间正是二白,见我在此,二白向我喊到:“义士,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你且上马,小生有一计。”
“我不会骑马!”我朝二白喊去,但眼下形势急迫根本由不得我多想,不会也得会,硬着头上吧!
我随手在最近处抓住一只乱跑的马的缰绳,似乎正是刚才被刺死将领的马,却不知道该如何上马,只凭着猜想使劲扒着马的鬃毛,使出浑身的劲翻上了马。
“然后呢?!”我向二白喊,迫切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导。
“冲出去吧!”二白将双手聚在胸前,凝成一股气旋向我推来,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气旋立刻缠绕住马身和我的长枪,我感觉浑身就像穿着一个披风在湖里游泳,奇妙异常。
马儿在感受到气旋的一瞬间便猛地向村外奔去,周围的气流仿佛都顺着马儿前进的方向,或者说像是在引导马儿奔跑,马儿却一下冲进敌阵,周围的士兵受到气旋的冲击瞬间被掀翻在地,马儿在千军之中横冲乱撞,所到之处尽皆披靡,我也备受鼓舞,随着马儿晃动的身躯挥舞长枪,枪尖所划过之处皆掠出狂风,近处士兵仅是举枪阻拦,便瞬间被削去了手臂,远处士兵受到风刃切割之处也顷刻喷涌出鲜血。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我放声大吼:“谁敢拦我!我乃国王刺客!谁敢拦我!”
或许是有风所助,吼声响彻贯耳,回荡不息,犹如笼罩千军之顶。剩余的骑兵皆从阵中各处冲我而来,我提枪卧马,宛如飓风汇聚在枪尖,所触及之敌皆在刹那间被旋涡绞起而又瞬间被甩飞,步兵皆避之不及四散而逃。
突然周身气旋散去,却见阵中唤起一阵飓风,数十名士兵乘风而起被甩出阵外,飓风散去,白衣少年跃于千军之顶有如蜻蜓点水凌波微步。
“呜~~~~~~~~~~~~~~~~~~~~”
随着号声响起,村庄内的士兵悉数退去,远处车盖周围数米已无一兵一卒,只见一白衣少年提剑立于其上。
村里打斗的声音忽然变得安静,却又在片刻后立刻响起了欢呼声。
我知道是我们胜利了,拍马向二白赶去——已然忘了我并不会骑马。
“二白!可以啊,小子没让我失望,下次这么疯狂我可不跟你来了。”我激动的呼喊着。
二白还没开口,那渔东城主却说话:“二位侠士有如此本领,却为何助暴为虐,恐遭世人耻笑。”
“我等亦深知当今国王奢靡,只是城主欲掠夺百姓田产,小生不得不出手阻拦。”二白回道。
渔东城主却露出愧疚的模样,对我和二白说:“今日尸横遍野,皆我之罪过,我与二位约定,此后再不犯百姓秋毫。若有违者,当如此车。”言毕,抽剑斩断马车麾盖。
二白观之便收起剑来,对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只是这样就结束了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伤兵,回想起方才挥枪的模样,却又一阵说不出的情绪涌在胸口,倒不是反胃,却更加闷得慌。若今日我为士兵我为村民,枉死此处又有何意义。若是以后百姓皆能因此而免于灾祸,也算是有所裨益,可这所谓的起义军连二白和我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攻下渔都呢,恐怕也只是横生祸端。
我不愿再去想这些事,只对二白说到:“我们走吧。”
“二位既然有心反抗国王,何不与我众义军同往?”渔东城主试探的问。
“不了,就到此为止吧,我走了。”我深感内心疲惫不想再牵扯其中。
“义士!”二白却将我喊住快步走来,“小生知义士深明大义,若愿助我等一臂之力,早日推翻昏君,小生在此替百姓谢过义士。”
身旁伤残的士兵经过,用恶狠的眼神看我,我不敢与其对视,心里别是一番滋味,迟疑片刻,却也只憋出一声:“唉…”
东城主粲然一笑,将手一抬:
“那么二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