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的情绪很平静,“我早看见过那张画像。”
林於怔愣住,皱着眉看向她。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不在乎了。”封御清只留给他一个侧脸,看上去冷静而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无论对你,还是对他,我的事,你们说了不算。”
“是么。”林於目光灼灼。
“我早就……不在乎了。”封御清低头笑了声,避开他的目光,“万俟琛不是你,不会坏事做尽还假惺惺地凑上来。”
“至少比和你待一起舒服。”她道,“督主若还有一点良知,便别再打探我的行踪,也别再我面前出现了。当真令人作呕。”
她说着,往马车的方向走。
林於没拦她。
封御清上了马车,待采苓拉上车帘,她闭上眼,缓慢呼出口气来,在林於面前,她向来控制不住自己。
不出十日万俟琛便要回羽都了,她得好好准备才行。
马车晃荡着,回了公主府。
“殿下可要再用些晚膳?”采苓扶着封御清下了马车,轻声问道。
“不必,唤忆恩来一趟,这几日跟着忙前忙后,你也该歇歇了。”
“是。”采苓点头应下。
封御清“嗯”了声,刚踏进院中便听到春桃惊慌的喊声:“阿悦!”
是从别院传来的,楚砚养伤的屋子。
封御清皱眉,快步往那边走,听到里头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赶忙推开门。
屋内,药碗在地上碎了一地。
“殿下。”春桃扶着快要倒地的楚砚一脸担忧,至于齐衡则是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
楚砚的脸上挂了彩,被春桃扶着,艰难地喘息着。
他比封御清计划中醒的要早,不知该说是楚砚自己身体素质高,还是齐衡照顾他还算用心。
可——
封御清的嘴角扯了下。
这场面任谁来看,怎么看,都是齐衡朝病重未愈的楚砚大打出手。
齐衡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的眼神阴鸷,手上有被药碗碎片划伤的痕迹,封御清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来得快,他还能再给楚砚补一拳。
“殿下……”春桃又唤了声。
“不必解释。”封御清有些疲惫地扶额,“阿悦,出来。”
齐衡又回头看了春桃一眼,可春桃就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还在担忧楚砚,他只得不情不愿跟着封御清走了。
回到封御清房里,关上门,齐衡出声,“你怎么……”
“别吱声,冒着火呢。”封御清本来就烦躁,回来还得处理这档子事,看他这样子就来气,“你在这上窜下跳,人家春桃看你一眼了吗?”
齐衡眼珠子一转都不带转的,“她在那拉偏架呢……看给我踢的。”
他说着,挽起袖子要给封御清看。
这小子还委屈上了。
封御清瞥了眼,没看出哪里不对,没好气道:“那你倒是别先动手。”
“谁让他先动嘴的——”
“人家楚砚躺床上,还能……”封御清正说着,一下噎住了。
“?动什么?”
“动嘴。”齐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