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春桃伺候封御清洗漱时,总有意无意看向封御清的唇,“殿下是不是有些上火?”
“啊?”封御清闻言,摸摸自己有些红肿的下唇,眼神飘忽,却又故作沉稳,解释道,“昨日被辣的。”
“是这样啊。”春桃恍然大悟,“那今日奴婢去嘱咐两句,让上些清淡的。”
采苓在一旁瞧着,一时不知该不该感慨春桃的天真,她替封御清挽好发,问道:“殿下可要去兰林殿,同淑妃娘娘一同用早膳吗?”
“好啊。”
封御清笑着答应,正欲起身,却又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估摸着这个时间,沈冶应当已经离开羽都了,于是吩咐采苓道:“去知会忆恩一声,在我回府之前,决不允许有人踏出府门半步,尤其盯紧平日身旁伺候的。”
采苓不懂她的用意,但表示自己明白后就退出去了。
天气渐冷,门开的时候,有风从缝隙溜了进来,封御清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将指尖全部缩回掌心。
不插手东宫的事,是不可能的。
皇兄想要引蛇出洞,可她却不会真的傻到放虎归山。
——
“心情不佳?”顾兰贞揣着手问。
虽说坐在马上的沈冶并无表情,但仍能感受到他的心绪不宁。
“没有。”他否认说,“是你沏的茶越发退步了。”
顾兰贞皮笑肉不笑。
那你也得先喝过再说这话啊。
他想着,但总算没对自己的头号大主顾翻脸,而是勤勤恳恳地汇报自己的工作。
“昨日我连夜查过了,那宫女确是有个弟弟没错,此前一直游手好闲,靠亲戚朋友接济度日,但就在几年前,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金银首饰,靠着这些做起胭脂坊。”
“几年前?”
顾兰贞顿了顿,“八、九、十年?”
沈冶同他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结论。
“你打算怎么办?”顾兰贞问。
这些东西的来历显而易见——
原本椒风殿的宫人们在乔妃死后,私吞变卖她的财产,苛待她的女儿,最后还要轻飘飘来一句不是出自本心,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令人作呕。
“杀了。”
顾兰贞猛地抬头看向他。
“你把当时椒风殿的名册整理出来,交给楚砚,告诉他,一个不留。”
沈冶勒马向前,“不必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