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就寝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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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府内都是一片美好和谐、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春桃却觉得奇怪。
两位主子之前总是既不亲近又不疏远的模样,又或者说是既亲近又疏远,现在的相处方式分明同从前没什么两样,还是元公子成日哄着自家殿下,但春桃就是隐约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她想不通,于是只好去问楚砚。
“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楚砚怀里抱着剑,故作深沉地道。
春桃还是没懂,又追问起来,楚砚却没再解释,指望春桃开窍简直比指望楚州出任务失败还难,他些微叹了口气,靠在柱子上看不远处陪着公主胡闹的自家主子。
“殿下真要在湖里钓鱼?”沈冶看着兴致勃勃的封御清,实在不懂她,“既然是要钓鱼,何不去江边?”
“化繁为简嘛,化繁为简,何况,在自家钓鱼钓不上也省得被人笑话了。”封御清眨眨眼道。
沈冶于是露出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
老实说,封御清还挺喜欢看他这样的,她总能从沈冶的妥协中获得一点来源不明的满足感,这种情感十分微妙。
于是,二人一人一根鱼竿,坐在公主府内的池子旁钓起鱼来。
“其实,公主府里的池子比御花园的锦鲤池大呢。”封御清没那么好的耐性,坐得久了便觉得无趣,于是开口同沈冶闲聊。
“同行宫比呢?”沈冶配合地问。
封御清盯着水下的鱼游动,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应当还是行宫的大些。”
正说着,鱼线却忽然被拉直了,封御清惊呼了一声,连忙有些生疏地收线,然而拉起来却是个空钩,鱼饵不知所踪。
封御清大失所望,将鱼竿架回地上。
“看来没那么容易?”沈冶调侃她。
“得怪忆恩,这些鱼本就不懂节制,他还成日喂的这样多,现在它们胖的连鱼竿都拉不回来。”封御清撇了撇嘴,道。
此时宫中,正替封御清跑腿给淑妃送东西的忆恩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喷嚏,疑心自己是不是被殿下给传染了。
沈冶只是笑笑,安静了会儿后对她道:“殿下这段时日,还是少出府为好。”
“你方才不还问我为何不去江边钓鱼?”封御清挑眉,回忆了一下前世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却并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东宫那边有了动静?”
“正是没动静,才唤殿下小心行事。”沈冶摇头,“现如今变数太多,无法轻易推测下一步的行动。”
“你以为,我们对上皇兄有几分胜算?”
“倘若赢,一分便是十分。”
换言之,若是输,输一步也是满盘皆输,根本是没意义的问题。
封御清没反对,却忽然想到什么,所以问:“齐悦原本也是东宫的人吧?你既拉拢了她,往后作何打算?”
沈冶似乎沉默一瞬。
他原本拉拢齐悦的目的是为解开蛊虫,现如今齐悦早没了用处。
“你没想过?”封御清皱眉,“我以为她对你有用才将人留下的,她成日死气沉沉不哭不笑,看的人心中添堵。”
“此事牵扯颇多,以他的身份,贸然将人放走并不妥当。”
“可她帮你,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图。”封御清如今忆起齐悦想要杀她那日的眼神,仍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你答应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