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没怎么在意这个答案的。
察觉到自己的耳尖有点发烫,封御清缓慢地眨了下眼,假装不经意地移开目光。
——
“方才说的,可是春桃?”封御清问。
他们并不想引人注意,因此出行没有乘车,就连楚砚也被撇在了府里。
“是。”沈冶瞧着封御清手中摆弄那小摊上的摆件,于是问,“要买吗?”
“不买,只是看看。”封御清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到别的摊位上去瞧,“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们若是两情相悦,你又何必棒打鸳鸯?”
回来第二日,封御清便从那两人的相处之中瞧出些眉目来,再加上采苓心细,留意到的事全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一来二去她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合适,会给殿下添麻烦。”沈冶语罢,才觉出自己话中的不近人情,于是又解释说,“何况春桃对楚砚无意。”
“有意无意,岂是你说了算的?”
沈冶沉默了一会儿,道:“楚砚他,总有一日是要……”
他忽然欲言又止。
“总有一日是要离开羽都的?”封御清替沈冶补充完整,忽而笑了笑,声音又低又轻,因为离得近从而绕了上来,仿佛在咬着耳朵同他说话,“自己都操心不过来的问题,还担心别人?”
“……”
沈冶认命般唤了声,“殿下。”
“嗯,我在呢。”封御清勾着唇回答他,拿起摊位上的银饰仔细瞧了片刻后,神色略有惊艳,于是张口询问价格。
那商人见他们二人装束讲究,定然身份不凡,立刻堆了满脸的笑,将自家货品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波,盯着封御清的目光抬手比划了个近乎敲诈的数字。
这价格对封御清来说称不上贵,因此双方很快达成了交易。
“小姐可是想送给心上人?”商人问,悄咪咪看了眼沈冶。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
封御清心下觉得此人神色有些好笑,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是想挑个生辰礼,原本觉得金银之器太俗气,但摊主您这手实在不错。”
商人被夸得高兴,哈哈笑了两声,“想必定是位品味不俗的公子。”
“是。”封御清也笑,“讲究着呢。”
将那银饰收起来,封御清也不再想多停留,听那商人夸张地吹捧了两句,便拉着一旁的沈冶离开。
意识到沈冶沉默得有些久,她问:“想什么呢?”
沈冶没有隐瞒,道:“离太子的生辰,应当是还有些时日,殿下今年为何这样早就做准备?”
“谁说要送给他?”封御清反问。
可封御煊却又不在羽都。
沈冶仔细回忆了封御清可能送礼的人,又算了算日子,最后蹙着眉得出最令自己烦闷的结论,“所以,殿下是想送给西凉王?”
“啊……”
封御清原本想要开口解释,可瞧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于是眼睛眨一眨将话咽回肚子里,笑着道:“就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