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封御清否认说,“我没说自己是。”
“真叫人伤心。”沈冶感慨道。
明明就一点也不伤心。
封御清在濒临生气的边缘死死拽住自己的理智,最终没有打他,并在第二日去重华宫之前让沈冶将自己拎回了寝殿。
重华宫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唯一的改变只是少了个封御煊。
当然,倍感无趣的是前排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的顾兰贞,他大抵是很不习惯,所以连话都少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看封御煊不在了,封御夜也难得地,时隔许久地来挑衅了封御清两句,虽然说的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所以封御清只是白了他一眼。
老实说,自从知晓了前世许多真相后,她对封御夜这蠢货也生不起气来了。
他的的确确是个蠢货,而且是个被皇兄拖出来当靶子耍的团团转,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的蠢货。
“殿下变了很多。”顾兰贞感叹。
见封御清抬眸看向自己,他又道:“我还以为殿下会骂回去呢?”
“你何时见过我骂人?”封御清问。
“也是。”顾兰贞笑了笑,拿出两只镯子到桌面上来给封御清瞧,“过几日便是我母亲的生辰,殿下帮我瞧瞧,这两只镯子送哪只好?”
封御清闻言去瞧,只见首饰盒中,两只满绿的镯子在明亮的光线下透出淡淡的光泽,质地细腻,翠色欲滴。
这样好的料子在宫中也不常见,封御清的眸中露出惊艳之色,但转瞬即逝,“既然是兰贞你精心挑选的,只要心意在,夫人定然是会满意的。”
沈冶闻言也将目光转了过来,停留片刻后问:“有何差别?”
“唔……这只温润细腻,但颜色未免沉了些。”顾兰贞絮絮叨叨地讲解起来,“至于这只则是质地略逊一筹,但胜在灵动。两只实在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这只。”沈冶道,随意指了离封御清更近的那只镯子。
“为何?”封御清不解。
“不为什么。”沈冶用眼神示意她别再开口,省得顾兰贞没完没了。
封御清眨了下眼,转头见顾兰贞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颇觉得有些好笑,“我大概知道你们为什么能成为朋友了。”
“谁说我和他是……”
“是挚友。”顾兰贞接过去,“挚友。”
沈冶没反驳,哼笑了声没再开口。
“既然是夫人的生辰,我改日也从府上择生辰礼送去。”封御清道。
“那当然好。”顾兰贞笑着应下,“如此说来,殿下是又要搬回公主府了吧?”
“是,约莫就这几日。”封御清点头,“到时我回了公主府,兰贞可要常来我府上玩才是。”
“好,只要殿下不嫌弃,我自然是乐意替殿下解闷的。”顾兰贞笑道。
封御清还要说些客套话,沈冶却在桌下戳了戳她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