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顿了顿,“再说吧。”
“我们回寝宫去吧。”沈冶笑道,喜气洋洋地站起身要往外走。
显然,他将封御清的寝宫划分到了没人能看见的地方。
“你真是……”封御清扯了扯嘴角,实在很难习惯如此坦率的沈冶,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起了身。
沈冶走的很快,封御清方才在席上喝了两杯酒,现如今被夜里的凉风一吹,跟在他身后晕乎乎的,觉得有些头疼。
“等等。”封御清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在风中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沈冶连忙回头询问,却被封御清拽着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好了。”封御清趴上他的背,在他后腰上拍了下,“现在走吧。”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沈冶在原地怔愣了十几秒,这才将她往上掂了掂,轻轻松松地往外走,“殿下不怕被人瞧见?”
“无妨。”封御清盯着他袖子上的花纹打了个哈欠,了无生气地开口,“大不了说我喝醉了。”
沈冶的步伐异常平缓,慢到封御清觉得他是在故意拖时间。
但封御清也不急,沈冶的身上有好闻的甘冽气息,和他在一起时,总没那么头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封御清忽然想到,有气无力道。
“什么?”沈冶问。
沈冶身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较为轻便的衣物同她贴在一起,以至于封御清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你杀我,是有原因的吧。”
“是。”沈冶顿了顿,还是说道,“是为了得到殿下身上的某样东西。”
封御清眯了眯眼睛,她对这种防备向来很敏感,“你不能直接告诉我是什么吗?”
“不是不能。”沈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解释起来需要时间,而且,我对那东西并不算了解。”
“也就是说,是有旁人告诉了你。”封御清问,“那个人,是皇兄吗?”
沈冶沉默了。
所以,是皇兄种下蛊虫,而沈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枪使了。
即使封御清心中再怎么想要相信她的皇兄,可合情合理的推断摆在眼前,换作是谁都能看出到底是何人在说谎。
“傻子。”封御清评价道,将额头贴在沈冶的后颈,“你为何之前,从来不说?”
沈冶感受到拂过颈侧的气息,喉结下意识动了动,“我说了,殿下便会信我吗?”
不会。
封御清在心中回答道,但还是反问,“你不说,怎知我不信你?”
“殿下这话是何意?”沈冶明知故问。
“你听不明白?”
“不明白,殿下告诉我吧。”沈冶低声道,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我——”
封御清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到嘴里尝出血腥味才松了嘴,“不明白就别琢磨了,就你那狗脑袋,这辈子也琢磨不明白。”
她趴在沈冶背上没再开口,许久,沈冶才道:“殿下,我是个固执的人,没办法把自己剖白给你看,但我和你一样,如果你能感受到的话,就相信我吧。”
封御清始终没有答话,她的呼吸渐渐变轻,沈冶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只是将步伐放的更慢更缓,以免惊扰她难得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