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犹豫道:“我的卖身契还在老爷荷包里……”
祁云羲打了个响指,“哥。”
祁云州会意,拎小鸡仔似的把钟父拎起来,从他荷包里搜出卖身契撕掉。
“这不就解决了嘛,”祁云羲鄙夷道,“大哥,你真笨,怪不得月姐姐不答应你。”
祁云州黑脸,“……”
臭丫头!
回去之后,沈寻不吝夸奖,一人竖了一个大拇指。
祁云羲把沈寻的手移向她,傲娇道:“大哥的也归我!”
沈寻忍俊不禁。
哎呀呀,她家云羲好可爱!
添了双碗筷给孙姨娘,沈寻见她很是拘谨,就道:“孙姨娘,你本名叫什么?”
孙姨娘一愣,足足想了五秒,才答道:“回小姐,妾身本名慧娘。”
沈寻点头,“那我们以后就叫你慧娘了,慧娘,你多吃点,这一路上这么多人的饭,都要由你来做呢。”
孙姨娘,不,应该叫孙慧娘了,她才二十多岁,和沈寻等人年纪相仿。
只不过在钟家受了不少磋磨,才略显老态。
孙慧娘低低应了一声,开始吃钟淡月给她夹到碗里的肉片。
差点,差点她就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吃完饭,沈寻拿着本子和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小声念叨着什么。
谢澜坐到她身边,“阿寻,你在写什么?”
沈寻咬着笔头,“我在算这些人中,有多少人可以收拢。”
谢澜看了一眼分布在各处的犯人,“阿寻,收拢他们做什么?”
沈寻也没瞒他,“咱们要去的幽州地广人稀,但资源丰富,需要很多人手,这些人还不够,这一路上,我得想办法多弄点人一起去幽州。”
谢澜没问她怎么知道的,笑道:“那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他拿出一罐栗子,见沈寻没空吃,就一个接一个喂给她。
祁云州看见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拉住想要去和爹娘贴贴的祁云羲。
“和你月姐姐帐篷里睡觉去。”
一夜无梦,只有被宿洋吓过的犯人一夜无眠,提心吊胆,生怕狼会来。
可直到天明,狼都没有出现,他也因此在白日赶路时昏昏欲睡,因为掉队,挨着好几鞭子。
未来几日,队伍都宿在野外,这天,终于在天黑之前遇到了一个破庙,可以在庙里躲躲寒风。
天气渐凉,晚上冻得人直哆嗦。
“终于,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何长卿喃喃自语。
“父亲何出此言?”
何长卿的儿子问道:“父亲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吗?”
何长卿摆摆手,表示并不想提及此事。
他能告诉儿子,自己是因为宿洋那句话,而被吓得在野外睡不着吗?
今日宿在庙里,应该不会有狼吧?
何长卿是大长公主,也就是祁云州的姑姑的夫婿,不过大长公主早些年就去世了,祁云州与何长卿也没怎么来往过。
众人生起几堆火,正打算入睡,忽然,外面传来几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