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的树荫下,张岚用力劈砍着木柴。手上的斧头只是用石头简单磨制而成,与其说是在劈砍,不如说是用蛮力硬砸更为贴切。
大滴的汗水不断顺着鬓角滑落,落到地上瞬间便没了踪迹。
“呼,呼,这该死的玩意真是斧头?真重而且一点都不锋利,劈了半天居然一个也没有劈开。”,张岚喘着粗气,不住地低声抱怨着。身上简陋粗劣的衣服早已汗湿,紧紧地贴在全身,让他如同被套在一个皮套之中,使他更加的难受与烦躁。
“呵,现在的我与原始人估计也没什么区别吧”,张岚看了看有些红肿的掌心自嘲了一句。接着将手上的斧头甩在一旁,躺在草地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张岚你年底的综合业绩怎么还是小组垫底,笨蛋,你还想不想干了?我看你干脆明年就不用来了’
“唉,真是好惨啊,已经连续三年业务成绩倒数了,看来今年的奖金也不用指望了......算了,不想这些了,等几天就要过年了,还是赶紧买票回家和爸妈团聚最重要。”
“啊,好热,好呛,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烟啊,飞机究竟怎么了,难道出事了,我要死了吗?”
“不错,你就要死了,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会的,我不要死,我还要回家和爸妈团聚过年。即便要死,我也要再见爸妈一面。我不想死啊......”
“岚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耳边响起女子急切的叫喊声,身体也感到有人在不住地摇晃。张岚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岁,肤色微黒,五官端正的年轻女孩,正一脸焦虑的呼喊着自己。
“啊,老天!张岚你终于清醒了么?,怎么脸色这么差。来,喝口水缓一缓吧”边上同样差不多年龄,身体粗壮结实的男孩,见张岚睁眼后,脸上焦急的神色顿时轻松下来,将腰间的皮制水囊递给张岚。
张岚接过后,大口喝了起来,最后用水洗了下脸,精神为之一震,身体轻松了许多。
“岚哥好些了么?”,女孩从身上拿出布巾轻轻擦拭张岚脸上的水珠。
“嗯,我好多了,谢谢你,青儿。”,张岚笑着道。“估计是今天实在太热了,有些中暑罢了。”
“什么是中,种树?张岚你又在说叫人听不懂的话了”,边上的男孩咧着嘴,翻着白眼。
“呵呵,不是种树?是中暑,是一种夏天很常见的病症啦,就是天气太热,人容易不舒服的毛病。”
“那不就是热症么?张岚你啊,就是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一点真叫人听着不痛快。”
“小虎哥你别这样说岚哥,他是读过书识得字的,是一位先生。不是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汉农妇能够相比的。”
“哈哈,别这样说嘛。青儿,我其实不算什么先生的,只不过先前上过几天学罢了。说起来,我之前学过的字应该和你们这儿的不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也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不然我早就教你们读书写字了。”
“不是的,岚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晓得许多事儿。尤其和我们说的那些故事既好听又有趣,叫人怎么也听不够。岚哥你就是一个先生儿.....”青儿不住夸赞起张岚,双眼都开始放光。
男孩也不住点头,“说的不错,张岚的确能说会道,说的那些事儿真叫人着迷,怎么也听不够,不过要是不说一些时常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儿就更好了,就比如什么世界啊,种树什么的”
张岚见男孩说着郑重,张了张嘴,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苦笑点头。
“哈哈,张岚你也真是没用,这老半天连一根木柴也没有劈好,若是都像你这般,村里的大伙干脆以后也不用劈柴做饭了,早就饿死了罢”,男孩瞟了一眼边上的柴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张岚闻言脸色涨的通红,急忙结巴解释道,“小虎这可不是我偷懒,只是这斧头实在太钝了,根本劈不开木柴,你瞧我手掌都磨破了,可就是劈不开,要不还是帮我换一把斧头吧。对了,要是有铁斧肯定可以”,张岚伸开手掌,示意小虎看自己手上的伤痕。
青儿见状,一脸心疼地将张岚的手心,拿到眼前仔细察看,“岚哥,你手皮都磨破了,肯定很疼吧”说着嗔怪起小虎,“小虎哥,你又不是不知岚哥腿伤未愈,还叫他干着粗重的活计,真是的,你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谅岚哥”
小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劈柴而已,他的腿伤不都过了一年多了么,早已好了才对。再说我只是叫他劈柴,用的是手与腿脚又有何干?还有这都是他自己非要吵着要寻些活计来做的。唉,我也真是怕了你了”,说着走到木柴堆前,拿起斧头大力劈砍起来。随着“咔”“咔”声不断此起彼落,那堆木柴很快就被小虎劈成适宜烧火做饭的条块大小。
张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小虎劈完木柴,微微吐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讥笑道,“怎么不可能,你当谁都像你这般么?呵呵,还想要铁斧,你可真敢想,铁斧可是跟一头牛的价格差不多,嗯,或许还要更贵一些,也就是在城里赶上好时候,大概能在铁匠师傅哪儿见上一眼。”说完,把手里的斧头放在张岚腿边,撇撇嘴看了一眼还在心疼察看张岚伤势的青儿道,“还有就方才这架势,青儿也是能做到哦,先前这都是她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