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饭，郑武长也会在这时做一些安排。

“这些吃的是从哪来的？”

李狜捱实在想不通，问向身边的某个人。

郑万狜将刀横放在腿上，啃着手里的饼，听了李狜捱的疑问，沉默了一会儿。

“李兄，我们这些被妖法影响的人，其实也获得了几分妖法的力量，如果你全神贯注地盯着某样东西，并想拿到它时，过上一段时间就能成功。”

郑万狜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里的刀，“但是，这件东西并不会从人的记忆中消失，在没被妖法影响的人看来就像是丢了一样。”

李狜捱明白了：“所以这就是张各庄丢东西的真相？这么看来这妖物的妖法已经明了了。”

郑万狜摇了摇头，“这一过程需要耗费我们体内的神力，不，不是耗费，是夺取。”

“我们这些祭师还好，即使耗费掉神力也能自行恢复，但其他人……”

李狜捱大概猜到了：“其他人会死？”

“说是会死，不如说是被控制，变成伥一类的东西。”

郑狜成武长走过来，坐到了两人面前。

“凡人体内的神力本就只有保身的作用，量少的可怜，两三次就耗尽了，之后就只能变成伥。”

“硬顶着不吃不喝，过几天也就渴死饿死了。”

“从老刘他们那一批开始，我们就在应付那些伥了，用了好些时间才把那些伥清干净，还损失了几个人手。”

郑万狜点点头，“我现在拿的这把刀，就是某位前辈的遗物。”

郑狜成拍了拍郑万狜的肩膀，“说话这么难听呢，什么遗不遗物的，打起精神来，那些个爷们儿用不着你可怜。”

郑万狜扯着嘴笑了笑，直了直身子。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二位是不是亲戚啊？”

“不是，只是恰好都姓郑罢了，要是亲戚就好了，我他娘的天天去青山酒楼。”

“您想来就来吧，记在我账上就行了。”

李狜捱见两人心情平复了，又问：“既然能影响其他的东西，那做不到传些消息吗？”

“不行，那妖法着实诡异，凡是有这个念头的人都没办法再影响周围物件。”

几人又扯了一会儿，看周围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郑武长开始和众人商讨明天的安排，至于如何安排的，已经没有说的意义了。

原本李狜捱正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突然感觉有人猛踹自己的屁股。

“别睡了，你这呆子！这么大动静你听不到吗？快拿上你的斧子跟我走！”

李狜捱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叫喊声此起彼伏，乱的好像年末赶集。

“怎么这么乱，我们不就二十几个人吗？”

他刚想拍拍身上的土，就借着月光看到自己一尘不染的衣服。

“倒是方便”，李狜捱提起铁钺跑到了院外。

“还在变多吗？”

“对，张各庄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地中了妖法，而且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伥，武长，照这个势头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天张各庄就空了。”

郑狜成闭着眼睛，右手按着刀。

“访妖盘还是那副鬼样子，妖法生效的越来越快，变成伥用的时间越来越短，妖法范围已经能影响全县……”

“武长！伥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必须用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