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愣愣的端着茶杯,浑身僵硬,呆呆道:“可是我……”
许书君轻叹道:“况且我在扶云城待不了多久了,没多久就要离开。”
李星河声音低落:“马上要离开了么?那我更应该将这些话说出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多言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秋月,送客。”
一位面容清秀的侍女走到李星河身前,无奈笑道:“李公子,走吧。”
李星河失魂落魄的站起身。
出了院门后,秋月转身就要关门,李星河将门把住,急切道:“你告诉许姑娘,我有些话想要对她说,我在这里等她。”
秋月叹了一声,无奈道:“李公子,不是我说你,你和我家小姐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只是在这小小的扶云城逗留几年,你这又是何苦?我劝你不要在自取其辱啦!”
“我……”
刚张开口,院门便被无情的关上了。
李星河隔着篱笆,望着院内。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身上,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屋内。
秋月望着窗外那个雪人,好笑道:“小姐,我看这个李星河想攀高枝想疯了,你们的身份简直云泥之别,连孙破云都不敢在您面前这般胡言乱语。”
许书君轻轻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些年他这般热烈如一,倒真是苦了他了。”
秋月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书君:“小姐,你该不会是可怜他吧?”
许书君叹道:“这些年,我们也算朋友一场,希望他能觅得良人。”
秋月嗤之以鼻:“他说有话对小姐说,我用屁股猜都猜得出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许书君轻轻蹙眉:“秋月,不可如此说,感情跟身份地位无关,只是,我确实不喜欢他罢了。”
“况且,莫要看低草莽之人,江湖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出身微末?李公子心性纯良,未来未必没有机遇。”
秋月捂嘴乐道:“他这么老实,说不得要爱您一辈子哩,一生不娶,这辈子连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机遇?”
许书君闻言,心中有些沉闷。
……
天光大亮的清晨,到夜幕降临的夜晚。
李星河就这样站了一天。
身上无有半点武功,只穿着一件破旧单衣,早已冻的浑身没有了知觉。
其实,他原本可以花钱买个棉袄穿上,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模样,几乎被冻死在这里。
但是,他为了体现出诚意,所以单衣上阵。
这次,他无法回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两大地头蛇的栽赃陷害,他怕是躲不过去。
就算求许书君保护,还能保的了他一辈子?早晚被那三个找到机会。
唯有进入这里,才能获得喘息之机。
方才许书君的拒绝,早在他意料之中,现在,也同样是。
至于那个心念自己的姚小鱼,十五六岁的年纪,她能做什么,还是个小女生,如何能违背两个哥哥的“正事”?
能拖一拖就算不错了,李星河根本指望不上。
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嗷……”
李星河压抑的叫了一声,:“妈的……冻死老子了!”
他的牙齿都在打颤,声音也颤抖不已。
要是今晚冻死在这,不知道能不能穿越回去?
李星河缩着身子,默默的想着。
夜晚的温度骤降。
半夜三更。
李星河身子早已冻僵,他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像昨晚那种感觉再次出现。
他的眼皮十分沉重,他好想睡一觉,也许睡一觉醒来,就看见了太阳。
但是他明白,真的睡了,就真的会冻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身后一阵酒气传来,带着疑惑的声音:“雪人?是许小姐堆的雪人吗?”
李星河僵硬的身体缓缓转身,就看见了来人,竟是领主府少主人,孙破云。
一身锦衣,眼神迷离,一看便知,外出喝酒刚回来。
孙破云看着眼前“雪人”的脸,被冻的青紫,让他险些认不出,好在面对情敌,孙破云眼神犀利,顿时吃了一惊:
“李星河?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让姚龙姚虎去收拾这小子了么?!怎么跑到这里了?
李星河看到孙破云,虽然冻的打颤,仍旧大声道:“我喜欢许书君,我来这看看不行吗?”
孙破云顿时怒火中烧:“你个贱民,私自闯入领主府就罢了,还敢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我宰了你!”
说着,他便飞扑了过来。
孙破云是个武者,虽然喝了酒,也不是现在的李星河可以招架的,后者现在浑身冰冷僵硬,早已失去行动能力。
李星河想要躲开,两条腿却走不动,被孙破云闷声一拳,打的嘴角流血。
院门忽然被打开,许书君如一阵清风袭来,一脚便踹开了孙破云。
孙破云惨叫着摔在地上,哭嚎道:“许小姐,你这是何意?”
许书君皱眉冷声道:“滚。”
孙破云心中恼怒,想想这女人的身份,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连忙爬起身,灰溜溜的跑了。
他跟手下去青楼喝花酒,刚回来,想来这边看看女神,没想到遇到一个“必死”之人。
许书君居然为了这个小杂碎对他大打出手,孙破云顿时咬牙切齿。
姚龙姚虎俩废物东西,连个小小的贱民都收拾不了,还让其偷偷跑到领主府了!饭桶!简直岂有此理!
许书君看着眼前瑟瑟发抖,满面青紫,唇角流血的少年,眉间有些许不忍:“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下去你会被冻死的。”
李星河看着近在咫尺的许书君,嘴角勉强挤出笑容,声音颤抖: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听完之后,我就算死在这里也没关系了。”
许书君罕见的愠怒,声调提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