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有一些心急吧,但请让我看看吧,尽管这会很累。”只见在空远的意识空间:
这是我的几个朋友在北部山区失踪的第二个星期,当时他们在山区采集新鲜的蘑菇打算在集市叫卖,不过我因为工作并没有加入,可仅在六小时后,我就得到了他们失踪的消息。我当初并未在意,因为根据我的了解,我这几位朋友富有好奇心,而且有健硕的冒险精神,即使他们因为一时兴起而在荒野过夜,我也不会觉得惊讶。但他们的家人肯定会相当着急,不过在深夜里贸然前往无人开发的野蛮深山是绝不会使人欣然接受的。
所以我这几位朋友的家人他们求助了韦尔德先生,一位来自爱琴海的富商,绅士以及诗人。据说他在13年前来到这里,为当地做出了许多杰出贡献,有相当高的声誉和美名,普罗维登斯这个小镇的名字也是出于他手,意为包容与自由。
对于这件事,韦尔德先生答应的相当爽快,他立即组织了一支小队。大部分队员来自家的男佣,他们精明能干又便于管理。我从远处眺望着他们的背影,幻想着他们与“失踪人口”的见面,想必那也是一个滑稽的场景吧。
两小时后有警车开了过来,我亦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下班时,我无意中撞见警方从北山区运出了几具用白布条包裹的人形物体。明显事情绝对出现了变数,我第一时间拜访了那几位朋友的家属以及韦尔德先生但均未得到理想的答案,看来他们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在那之后,我经常看见韦尔德先生在北部的山区焦急的跺脚,他身上穿着一些特殊的衣服,比较像防尘服之类的,好像还有遮光的效果。而且有时候在夜里北部的山林中会散发耀眼的光芒,韦尔德先生特别叮嘱所有人,一旦出现这种光芒都不可直视。
对于这些变化,镇子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表示这是神明的旨意,对于这样的荒谬说法我是相当摒弃的。但韦尔德先生似乎也在筹备从北部的山坡搬到南边,不过前几天还有重型设备运过来。我在一个上午也曾试着前去探明一切,却被那位绅士——韦尔德先生严词拦下,他告诉我北边的山林已经成为了禁地,为了自身的安全与精神健康绝不能前往。韦尔德的态度相当强硬,语气也骄傲自负仿佛一切皆是出于对我的考虑。我印象中的韦尔德先生是绝不会这样的。此时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衣冠,他并没有戴上自己标志性的高礼帽且着装随意布满褶皱,胡渣满脸都是,一头柔顺的金发也疲于清理而变得凌乱,浑身还散发着一股不知名化学品的恶臭。若一个正常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嗅到想必会发出震人的惊呼。
对于韦德尔先生的变化,本人是难以理解与认同的。一位品性优良,兼备学识与善心的绅士缘何会堕落成这般令人恶心的境地呢?同时我还不安的发现这位先生的病情似乎还在逐渐恶化,他从未遗忘的晨跑良习也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了。
时间能到五个月后。这一天的夜晚韦德尔先生严厉任何人外出,而且要封闭好所有窗户,而这一天也是小镇衰败的开始。在这一天晚上后的清晨,韦德尔的所有佣工几乎都疯狂地逃离了小镇他们连月底结算的工钱都没有拿,辞职信更是只字未动。据当时逃出来的佣人所言,他们当时正在室内打扫,可突然有一阵强烈的耀眼的光芒竟然之间突破了窗户上粘贴的黑纸。那细微但致命的光芒足以让人的视网膜失去活力,它突兀地从北部的山区袭来,之后被光芒直接照射过的人或动物,就好像被剥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样,真不知道他们的灵魂还是否存在,然后他们就面部扭曲着用一种只有受惊啮齿动物才会使用的会令注视者瞬间毛骨悚然的邪恶姿势爬向了北部山区。
那个夜晚后镇子上只有少数打开窗户的傻瓜蛋,神秘失踪了。不过在那之后,韦德尔先生就彻底不再出现在普罗维登斯大众的视野了。在次日的清晨,曾有人看见韦德尔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北部山区,在之后的午夜时分山区中会不断传出某种异界之间才会传颂的惊悚提琴声,山林中的树木这时也会轻轻的颤动与之共舞为之伴奏。也曾有勇敢的公民在白天时前往山区,但他们最后都惊恐地冲回了家,在亲人的呵护下,相拥下,他们才敢嗫嚅地自言自语:
“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接受的……发光的……叮当作响的……韦尔德?不,不,他已经不再是他了!!别去那里!!”
这件事情发生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里了,连狂吠的犬和在阳光庇护下卧在椅子上的猫也对那里敬而远之。此后每当在一个闪烁的夜晚里,森林中总会传出金属敲击的沉闷回响和电流吱吱窜动的声音,还有别忘了那栋别墅那栋白日寂静无声,夜晚总会热闹非凡的畏避之屋,这些恐怕只有在墓园偷窃遗体的食尸鬼和天边最遥远处的古老亡灵知道这是出于何种疑团。
直到1998年7月方文山先生在自己的鸡舍里发现了韦德尔,他只穿了一件单薄且被怪力撕扯走了一半的衣服。人们发现他还是因为他在鸡舍里以一种原始的方式捕杀和进食家禽。镇子上的居民将他强行送进了医院,发现他的身体极度干枯,大脑能力接近衰竭。在人们放松的一刻,他又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从一块面积0.5㎡的窗户逃了出去,他的出逃引起了极大的恐慌,镇子上的居民几经想抓住他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索性放弃了追捕。因为我们发现他对人类并无危害(他甚至会避着人们)不过家禽们倒是要多多小心谨慎了。
读到这里,周子旭已经大致了解了整件事情。此时他又忽然想到在那人的挎包里发现了一本笔记上面清晰的写着《北山区研究》。从封面的装裱和所使用的语言来看,并不是出自于这挎包的主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正是出于韦德尔之手,这真是让人激昂澎湃不是吗?我们理所应当也可以想象到这位熟睡的先生在那时是怎样得兴奋,怎样的满怀热忱地去想畅读它。
不过现在的时机定然是不合适了,周子旭删去了那些已然成为他负担的记忆,并将这位先生妥善地送到了一处医院。他自己则在一家民宿住下,最新的发现他已经通知了教会,不过在他们来取笔记之前,自己率先沉沦一下好像也未尝不可。万幸自己之前被迫学习了三个月的英文,如今自己可以大致读懂其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