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你的神识没用。”说完转身指了指熔炉旁边的石洞,里头放满了瓶瓶罐罐。
“你去找吧,也许在那里。”
“也许?”了了疑惑。
“‘可笑’的都在那,‘不可笑’的都在锅里,锅里的已经融了,你若运气好,还能找到些。”说完石川拍掉手上的灰,上前一把拽住石麓的领子。
“你个蠢货,跟我过来。”拽着石麓进了另一处洞穴。
石洞平台上琳琅摆着无数瓶子,透出斑斓炫目的光晕,了了轻轻拂过它们,像是回应他,瓶子里的光亮明灭晃动起来。
了了正在感受他们的气息,突然灵台像是被什么击中,下一刻晕倒在地。
锋鋋星罗,烈风如刀,六界军队陈师不周山下,与对面杀气如钩的堕魔军对峙。
了了参与其中,在对峙中心绪澎湃,她手握长矛冷冷盯着对面的堕魔,只待军令。
下一刻,两军混战、鲜血漫天,轰雷掣电。
她冲向前方,立马被涌来的堕魔砍死,转眼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再一次提起长矛冲锋陷阵。
如此重复了无数次,她双目赤红,心中压着极重的怒气和不甘,只想冲过去砍下堕魔的脑袋。
一转瞬,她换了身份,手持竹简,在核对战死将士的身份后,用红笔将他们的名字圈起。
名字被圈起的那一刻,她看到阵亡的将士化为灵泽,如坠星一般冲向大地、冲向天空,去滋养六界。
如此,竹简满篇鲜红,她还在一个人一个人查验核对,似乎做了千千万万年。
画面斗转星移,她忽然来到一处庙宇,巨大庙宇中立着无数盏灯在微风中晃动。
了了在烛光晃动中缓缓走上前,面前突然多了蒲团,她像是被什么控制着,无比庄重地跪下。
眼前出现了一位女子,身量修长,长发高高竖起,只用一根赤红发带扎着。
女子卸下身后背着的两把弯刀,收拢了一下头发,跪在蒲团上。
灯盏变为无数牌位,密密麻麻绵延向后。
女子静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忽而女子转头,一双坚毅的眸子定定看着她,了了吃了一惊。
女子倏尔一笑,道:“是个小姑娘。”
“您是?”女子语气温柔,看上去不必了了大所少,言语里却带有长辈般的慈爱,了了不觉软下声音。
“我是祢衡的师尊。”
了了震惊不已,过往浮上脑海。
那位六界的传奇女子,弥慈的师尊,万年前以身殉道的唯一上神——戎济上神。
她不是已经神陨了吗?
“你怎么来这里了?”戎济问她。
了了记得自己本来在石川处,不知怎的就来了这里。
“上神,这是哪里?”
“虚弥空间。”戎济答道。
“你看到的我,是我残存于世的一丝神力形成的虚弥空间。”她看向了了,目光慈爱。
“我算到会出现一位承道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姑娘。”她看到了了一身伤痕,严肃道:
“那几个混小子真推你独自出来替死了?”说着她握紧拳头。
“没教好,没教好,怎么能欺负小姑娘?”
“不,他没有。”提及祢衡,她心中酸涩,她也不明白对于祢衡她抱有何种感情。
“是我师尊,以死净化了堕魔的叛军,封堵结界。”
“你师尊是?”
“西海水君,疏清。”每次提到师尊,她心中都如刀绞斧凿。
戎济静默许久,喃喃道:“疏清那小子啊······他最是淡泊无争,论起天赋,祢衡和元嘉都不如他。”
“若不是他有意将功德和法力剥离出来,应该是他们三个里最早晋神的。当年他师尊算得他晋神后有一死劫,他自己也不想成神后掌管六界琐事,师徒俩合计着就将功德和法力剥离到凌霄珠里,控制他永不成神。想来后面为了六界,他选择晋神了?”戎济问她。
“嗯,师尊为了救我,晋神献祭,才留我苟延残喘。”了了落寞道。
戎济看着了了,眼中尽是包容和疼惜。
“孩子,你不必为了别人的选择自苦。”
见了了仍然深色落寞,她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祢衡小时候天天缠着我要听故事,那时候我还要让他陪无常送几趟轮回才给他讲,遇到你我心情好,不要你做什么。”
像对待自己的徒儿,戎济拍了拍了了肩头,直接拉着她坐在神龛旁边。
“祢衡有没有跟你说过,原本他才是承道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