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白和士兵同甘共苦,颇得人心。这也是他孤家一向的领兵之道,玉龙衣留心看去,只要还有一位士兵没分到酒肉,孤舟白必定不肯先吃。
分麾下炙,吹角连营,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士纵使在宴饮时也不脱肃穆之气,玉龙衣于篝火旁见到这番景致也不由得豪气顿生。暗暗想着,只要可能,必要将孤舟白笼络过来,此人身居重位,治军有方,不久之将来,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扳倒火禄及,此人必有大用。
饮得几杯,一名中年军官擎着一杯酒起身向孤舟白说道:“今夜有酒有肉,好生欢畅。斗胆请将军为我等展示一番千军剑法,方才不负此良宵!”其他士兵听了,立刻附和,一时间呼声如雷,声闻于野。
孤舟白也不推辞,站起身来将外氅脱去,拔剑在手。剑眉一扬,手腕微动,便舞出一朵极漂亮的剑花来。
玉龙衣正襟危坐,凝神观看,只见孤舟白将宝剑递出,轻轻巧巧地一挑一翻,一道银光闪过,直奔她而来。
玉龙衣侧身躲开,顺手一捞,手上便多了一把宝剑。
孤舟白嘴角含笑看着她,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声鼓起掌来。玉龙衣知道孤舟白是要自己给他喂招,今日打猎时,他已看出自己有武功,且还不弱。
玉龙衣只好站起身来,怀中抱月起势,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师承渊源,只将一套较为常见的“寒月四十九式”使了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各有攻守,虽是第一次交手,却难得默契。
千军剑法果然精妙,大开大合却又妙至毫颠,吐势如雷霆震怒,收势如深潭凝光。玉龙衣不敢大意,小心应对,拆到三百余招,孤舟白将宝剑收在肘后跳出圈外,抱拳说道:“多谢玉公子助剑。”
玉龙衣忙还礼,笑着说:“孤将军承让。”
孤舟白将剑还鞘,走过来拉玉龙衣坐下,早有小校过来斟酒,军士纷纷上前干杯,孤舟白毫不推辞,玉龙衣也不好推脱,但自知酒量有限,不敢逞强,如此直喝到月影西斜。
收杯之后,孤舟白执意要送玉龙衣回客栈。玉龙衣牵了小红马,和他慢慢度回去。
行至青石街时,小红马忽地站立不动,两只耳朵微微侧动,像是在谛听声音。
“不好!”孤舟白低喝一声,拔剑在手。几乎同时,从路两旁的屋顶上飞身下来二十几个黑衣人,看样子都是好手。玉龙衣此时也将月章剑握在手里,和孤舟白背对而立。
一声呼哨,那些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招招狠戾毒辣,显然要将二人置于死地。
玉龙衣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猱身拼进,两招就结果了一个,那些人应是没料到她的身手,不由得微一愣神,玉龙衣哪里容得他过?一招“一苇杭之”就将离她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割了喉咙。紧接着她身后传来了呼喝惨叫声表明孤舟白也结果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