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衣点头,师父说得有理,她正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会寄希望于自己去改变这局面。只是自己现在只想报了父母之仇,至于以后何去何从,还未曾认真打算过。这拯救万民的重任,自己更是从未想过去承担。
思及此,玉龙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压抑尽快平复下去。何况自己目下连爹娘之仇都还未报,师父的嘱托更是无从谈起,还是暂顾眼前吧!
想到这里便对阿初道:“师姐,你可上城楼速战速决,不要引得城里的人知晓,免得到时露了行迹,一路上都不清净。”
阿初点点头,手脚并用轻轻松松就上了城楼,只听起叱咔嚓几声,那几个守门侍卫便没了动静。
玉龙衣知道阿初杀人一向干净,这几个醉鬼哪里是她的对手?果然片刻之后阿初便从城楼上跳下来,说道:“若不是记着你的话,早把那几个狗娘养的剁个稀巴烂!叫他们欺辱弱小。”
玉龙衣知道此一番再不能进到城去,便对阿初和奶娘说:“咱们虽然入不得城,也别缺了礼数。就送这狗官一首诗吧,姑且拿他寻个开心。”
说完,跳下车,拿出笔墨在城门上题了四句诗:
今夜路经此炉城,
守军烂醉灯不明。
但见青天高一尺,
应是刮地又一层。
阿初识字不多,此刻见了玉龙衣写的诗只是挠头,问道:“这诗前两句我大概能懂,是说咱们现在的情形。后两句我可就不大明白了,小姐怎么还称他是青天呢?他分明就是个狗官嘛!”
玉龙衣低声告诉她:“我说这里的天比别的地方高是因为这狗官将炉城的地皮硬生生刮去了一层,是在骂他贪得无厌鱼肉百姓呐。”
阿初听了,拍手笑道:“果然果然!他可不就是个刮地铁扫帚嘛!”
玉龙衣则提笔又在另一扇城门上题诗一首:
城头有犬七八条,
见人狂吠做狼嚎。
今日提刀屠狗尽,
连皮带骨烩一勺。
这分明就在说那几个守卫是她们杀的了,但谅那些酒囊饭袋也没本事破案,自然选择隐瞒不报,最后不了了之。因此三人上了车,绕开炉城,继续朝焚城走去。
却说第二日,要进城和出城的百姓左等城门也不开,右等也不开城门,不由得焦急,后来有要出城的军官上城楼上一看,方才知道守军都被人杀死了。报到太守跟前,又有城门上的题诗,分明有人故意为之。但这太守也是个官场中的老油条,知道一定是有高人做下的,自己手底下这些饭桶怎能破案?没得给自己找麻烦,因此胡乱编排了些理由,给这些名为守军实为无赖的家里各分了些烧埋银子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