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着先品尝一点鱼子酱之类的开胃菜，再喝一杯奥尔米尔葡萄酒润润嗓子，等喝了魔药之后还得再吃点马卡龙之类的甜点···”

看着路易斯越来越错愕、呆滞的表情，查拉图笑笑道：“不开玩笑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或者珍惜的东西？”

不明白查拉图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路易斯翻阅着记忆，道：“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一堆谈不上是朋友的朋友···”

查拉图说道：“待会儿喝下魔药后，多想想你珍视的那些人和物，这能帮你对抗魔药带来的疯狂。”

“什么意思？”路易斯问道。

“不同的魔药，不同的人，失控风险是不一样的。

你已经不再年轻，当明白，命运中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据我所知，‘刺客’途径的非凡者，失控风险在二十二条非凡途径中，属于比较容易失控那种！而‘律师’途径则相对好一些。不过对于你而言，可能正好相反。”

路易斯微红的发色，表明他很可能算半个“猎人”，这也是查拉图为何给他两个选择的原因。

听到这话，路易斯小心问道：“为什么？”

查拉图表情怪异地笑了两声：“以后你会知道答案的。”

听到这话，路易斯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词——神棍。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忽悠我喝‘律师’魔药，看来那份魔药很危险啊！

看着殷红发黑的“刺客”魔药，路易斯先是用鼻子闻了闻，就感觉自己有种想要打架的冲动。

“不要犹豫，越是犹豫、紧张、害怕，失败的几率就越大。”

想着自己就算靠着那几背包食物，也不过多活个把月。路易斯深吸了口气，就像喝酒一样，仰头一口闷了。

“啊~~~”

就像大冬天喝冰水一样，从食道到胃袋，都像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一样。而这些刀子还在往路易斯身上其他地方钻，仿佛要割开他每一个细胞。

路易斯突然感到很痛苦，痛苦继而转变为仇恨，仇恨中又酝酿出愤怒和杀意。

路易斯思绪漂浮，自身仿佛置身于修罗场。

“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的女儿，想想天空的飞鸟、林间的小鹿···”

路易斯转头看着查拉图，眼睛已布满血丝，但他也因此恢复了部分理智。

“我明白你的痛苦，这是正常的，因为魔药的力量有所溢出。好了，按我说的做，想象你最熟悉的人或物，比如你的女儿。

将所以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慢慢勾勒她的样子、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她的小辫子，她的笑容···”

顺着查拉图的话语，路易斯注意力被吸引，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眼前的幻觉也逐渐消散。

“好多了！”路易斯喘着粗气，感觉衣服又被冷汗打湿了。

“先休息一会儿，放空大脑，什么也不要想。等你掌握好魔药带来的力量，我再带你离开这。”

路易斯却想着刚才突然钻进大脑的信息：

“可以于短时间内改变身体部分结构，获得羽毛般的轻盈，哪怕从高空坠落，也能毫发无伤···”

“获得鹰一般的视力，哪怕在黑暗中也不受影响···”

“在阴影里可以获得隐身效果···”

“步伐灵巧，身体矫捷，瞬间爆发力很强···”

“将全部力量集中于一击的能力···”

这就是“刺客”魔药带来的力量？牛*啊！

“看来你已经了解刺客的力量了。”

“是的，查拉图先生。谢谢您。”路易斯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很感谢。

“不用客气，说不定以后我也会需要来自你的帮助。”

“我一定尽我所能。”

“呵呵···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要是等天亮了，我们就得等下一个血月到来，才能出去了！而血月是随机的。”

血月的出现完全没有规律，每年大概只有一次，也可能四、五次。

不管天文学家，还是神秘学家，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根本总结不出规律，只能暂时忽略这个问题，视为疑难之一，并开玩笑地说，也许只是黑夜女神突然心情不好，而女性的情绪变化毫无疑问是没有规律的。（注一）

“好的。”

···

路易斯提着电石灯，跟着查拉图来到古堡地下室，按照查拉图所给的办法，打开了一条密道。

这是之前探索古堡所没发现的。

出乎路易斯意料的，密道并不是一直往下，而是时而上，时而下，弯弯绕绕的，大概半小时后，路易斯他们被一片夹杂着铁锈的血红色浓郁雾气阻挡了道路。

“就在这里，不要靠的太近。”查拉图带着路易斯远远就停下脚步后，又说道。“它只会持续几分钟，然后就会被黑夜隐秘掉。之后，会有十秒的间隔，那些烟雾才会蔓延过来。但你只有一半的时间，因为你手上的灯光会吸引那些烟雾里的东西。”

“烟雾？”路易斯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单词。

“你眼前这些布满铁锈的血雾，是曾经那位血皇帝的尸体，燃烧后散发出的烟雾。”解释完，查拉图又说道：“时间还来得及，你多等一会儿，先确定它的规律”

血皇帝？没听过。燃烧？城市里的火焰的燃料就是血皇帝的尸体？有那么大吗？

心里想着，路易斯问道：“要是我熄灭了电石灯会怎样？”

“呵呵···”查拉图笑着回答道：“那我们就会和那些烟雾一样，被黑夜隐秘掉。”

觉得黑夜不像是夜晚的意思，路易斯又问道：“黑夜又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能隐秘掉我们？”

“你对黑夜应该并不陌生，祂的称号是‘黑夜女神’，这里有祂神力的残留。”

之前还逃避上战场的路易斯，对敌国鲁恩信仰的黑夜女神的确不陌生。

看着红色烟雾里那些若隐若现的轮框，路易斯不由再次问道：“查拉图先生，那烟雾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你如果被象征死亡与战争那两位神明污染，也会变成那样。”

路易斯没再说话，只是心中暗想：“战争？指的是弗萨克帝国信仰战神？死亡指的是南大陆信仰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