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你不是说今天黄巾贼精锐还不会攻城吗?为何不等到明日再上?”
黄巢回道:“涿县固若金汤,黄巾贼试了多次都无法登上城墙,如此情况,黄巾渠帅必不会把精锐拿去送死,等也是白等。”
说完这句话,黄巢指着邓茂的营地说道:“你们看,黄巾根本就没有在身后布防,与其干等,不如趁势先杀一阵,看看能不能一举擒住邓茂。”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不可能一直等待最理想的时机,当动则动。
况且,黄巾军的精锐算是什么精锐?
不过是吃得比较饱的土鸡瓦狗罢了。
张飞说道:“大哥放心,只要那邓茂不藏起来,俺一定帮你斩下其脑袋。”
邓仓嘴巴一避一合,欲言又止,黄巢帮他说了出来。
“各位若是遇到那邓茂,尽量将其生擒,此人乃是邓屯长之族兄,我欲劝降于他。”
张飞大惊:“什么?那黄巾渠帅邓茂是邓仓的族兄?”
“正是,翼德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在常道乡邓家村一战?村内乡勇就是由其统率的。”
“原来如此。既然是邓屯长的族兄,那俺就尽量活捉他。不过俺得说在前头,若是碰到了危机关头,可就没管那么多了。”
邓仓回道:“若是遇到险境,张屯长当以自身安危为重,不必顾虑。”
...
到下午太阳四五点左右,攻了一天城的黄巾军终于消停。
今日死伤惨重,士气低落,看到攻城的伤亡情况,以及被金汁折磨的伤卒,邓茂的一千精锐心中震恐。
底层的黄巾卒不愿攻城尚且可以用精锐来执行军法,若是精锐不愿攻城?派谁去制约他们呢?
黄巾军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各路人马鱼龙混杂。
邓茂凭借早期收拢的一千精锐当上了副将,要是这些人没了,那他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军中上下各怀心思,伴着鸣金声退回营地。
然而你的退兵鸣金就是我的进攻号角。
在黄巢的带领下,三百冠军义从猛地冲进黄巾军的营地里。
路上顺手杀了几个往回跑的斥候。
一百五十身披玄甲的义从在前,剩下一半紧随其后。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他们,所过之处仿佛狂风过境,营帐与人员俱被撞倒,一片狼藉。
几百米的营地中几乎没有反抗,不出十几息就被凿穿。
邓茂领着攻城黄巾军一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回去吃点东西,再好好上睡一觉。
没想到刚走进营地的大门,迎接他的不是自己的士卒,是扑面而来黑色骑兵。
有人冲过来大喊:“渠帅不好了!我们身后有骑兵袭击!”
邓茂大怒:“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明明在营地后面放了斥候!”
那人说道:“渠帅,敌人速度太快,发现时就已全速冲锋,斥候靠两条腿哪里能及时传回消息?”
这时另一人大喊道:“渠帅快跑吧!对面的骑兵冲着咱们来了!”
跑?往哪跑?
邓茂回头看了看,难道往自己打了一天的城池跑吗?
黄巾的将领都是苦命的穷人出身,他们才能或许欠缺,但面对死亡的胆量是足够的。
他当即对身边的士卒们喊道:“敌人骑着马,我们肯定跑不掉,想活命的就不要跑!跟他们拼了!”
在邓茂的指挥下,几千黄巾疲兵勉强摆好阵型,打算来个硬碰硬。
黄巾非但不逃窜,还胆敢反击?这激起了黄巢的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