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一百五十辅卒由邓仓阎柔褚燕三人率领。

黄巢暂时不设亲兵，一般跟着战力最强的张飞所部一起行动。

斥候一职全交由阎柔所部负责。在最熟悉的地方作战，哨骑可放出二十里外，直到涿县城下。

义从养精蓄锐两日后，广阳黄巾浩浩荡荡的部队终于抵达。

四万多人中真正的精锐只有两千，其它人大都是农民，原本连把像样的刀剑都没有，拿着锄头和木矛，攻下蓟县后才换了一半人的武器。

黄巾军四万多人在距离涿县二十里外把阵型铺开。人挨着人，差不多有一里宽。

涿郡里头当然不会有一里宽的路，所以比人先受损的，是被黄巾军踩过的土地。

长出的幼苗全死还不算，翻过土还被踏得结结实实，日后想要复耕得花数倍的力气。

...

黄巾在城外忙活了一日，城墙上的涿县守军眼睁睁看着乌泱泱的敌人走到城外一里处扎营，把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外在扎营的时候，城墙上曾有过一次争执。

公孙瓒性格偏激进，见黄巾军容杂乱，欲在其扎营时派军去袭扰。

却被侯太守和邹靖一起否决。

邹靖道：“敌军虽乱，但人多势众，正值警惕之时。我军亦是新募，拒城而守最为稳当。”

袭扰一事只能作罢。

...

黄巾军包围涿县时，黄巢也带着几员将领在远处观望。

众人都是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队伍，难免心生畏惧。

张飞说道：“这么多黄巾贼，打的过吗？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们给淹死了。”

黄巢本不是大放厥词之人，为了鼓舞几人的士气，口气也大了起来。

“翼德，你别看他们人多，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们要是有八百披甲义从，击败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张飞问道：“大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战事，可大哥你说的话就像个百战老将一般。”

“怎么，你不信我？”

“那自然是信的，大哥你敢上俺张飞就跟着你上。”

两人的对话冲淡了其它人的紧张感。

这时阎柔突然说道：“往年胡人南下，汉地好似没有还手之力。可太平道突然反叛，广阳瞬时就能拉起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涿郡也能组建上万兵卒防守。有这样的实力，为何那么多年一直被草原上的胡人欺负呢？”

阎柔的言语中包含不少怨气。

他也是广阳郡人，年少被南下的胡人掳掠，家破人亡。汉地空有那么多人和剑，却任由他遭了难。

这个话题的答案黄巢知道，但不能说。其它人开始思考，但路途还有很远。

黄巢在马上拍了拍阎柔。

“总有一天，你说的这些都会因我们而变。”

说到这里他调转马头。

“今天不会有战事了，我们走吧。”

高览问道：“兄长，我们明日要出击吗？”

黄巢回道：“不急，敌在明我在暗，见面的第一下，必须给黄巾来个痛的。让他们先攻两天城再说。”

几人策马离去，只剩下原地的草木和远处的城池。

城外那些拥挤忙碌的人群，就像地里长出尖刺的小麦。

被人吃了那么多代，也积累了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