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热闹的桌上瞬间冷清下来，引来一片寂静。

江畔摸了一把光滑的头顶，艰难开口说道：“若是以前，我们一定可以团结在一起，但现在...只怕一动手就会被宗门长辈抓回去。”

陆洲白叹了口气，“师兄若是发现我不在龙虎山，会亲自把我抓回去的。”

陈辞转头看向孙凯，见他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随即洒脱一笑。

“本来也没指望什么，你们境界本就不高，多了你们几个也没啥用，看来那这老头的遗愿看来只能由我和夏若去完成了。”

夏若眼眉弯弯，笑着应了声。

庄寒不满的用酒壶轻敲了两下桌面，仿佛在抗议为何没有带上他。

“别敲了，这次天命凭你现在的修为不就是去送人头吗，等以后吧你，至少现在还不是你出世的时候。”

陈辞安抚了一下庄寒的情绪，随后莫名的对着空气再次开口。

“不知白先生如何看待这次的天命归属？”

白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的能力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就算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单就一个皇城之中的动静，那位白先生完全掌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项天赋神通，决计比那道门的掌观山河更为可怕。

“你们人族小辈间的争夺，问我这个妖族干甚。”

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说了一句胜似回答的回答。

“好！白先生就是敞亮！”

陈辞顿时眉开眼笑，对着虚空之处敬了杯酒，一饮而尽。

随即又看向饭桌上的众人，开口道：“待我争得天命，咱们一道回去看看老头他们吧。”

众人再次闭嘴不言，只有孙凯憋了半天，憋出了两个字。

“也好。”

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一想到要见那些个一生要强，从不服输，甚至硬刚三教祖师与大半人族，就为了夺得天命的老人们，心里就堵的慌。

......

杏坛书院。

身穿貂裘的白先生笑着收回了莫名的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的儒衫老人。

儒衫老人十分激动，话语之间甚至出现了几句颤音。

“您是说，我们杏坛书院的学子，能够重新入仕了？”

“当然，院长还可以重新召集那些在这几十年间释褐的儒家门生，回到天元皇城之中，毕竟这朝堂之上，一定会空出来许多的位置。”

白先生笑着回应。

老人浑浊的双眼中甚至留下了几滴泪水。

由儒圣所创办，儒道教学最为正统的书院，在这几十年间释褐的学子甚至都没有仕途可言，可想而知这位早已心力交瘁的老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并非是他不想动用武力，实在是他这一身儒道修为早已不在顶峰，丹田处的那尊文府如今也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惨淡光景了。

自然无法与那暗中汲取天元龙脉的邹衍抗衡。

白先生将腰间的‘德’字尺递到了老者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接下来的天命，我们杏坛书院就不必参与了。”

“为何？”

“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培养培养你的弟子，保存书院的实力，未来才有可能应对那场浩劫。”

“浩劫？白先生你又看到了什么？”

白泽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天空。

他确实看到了。

当年龙凤的惨状，如今人族也要重蹈覆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