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三人还是没有走出北林山,北林山远比苏戚然想象中的更大更深。
此时日头已经落下,林子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线。
苏戚然现在有些后悔了,闲着没事偏偏要来看什么妖,苏衡竹常常骂他想一出是一出,又没一出能做得好,现在想来,且不说对不对,但好像也没骂错。
“少爷,你可得跟紧我,小心脚下。”
苏戚然紧紧拽着钟鼎的衣角,别说跟紧了,恨不得贴上去。
反观白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
苏戚然忍不住问道:“这里黑不溜秋的,你张望个什么劲,还能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不成?”
白鸟回答道:“夜里阳气弱了,一些未有入境化形的小妖,会吃掉过路的动物或者人,吸取其身上灵气,滋养自身妖丹,试图早日入境化形,成为灵妖。”
苏戚然担忧道:“还有这种事?”
白鸟肯定道:“自然有的,说不定附近的某一株草,一棵树,就是妖丹已成却还不足以入境化形的妖物。他们道行不高,往往以自身能力布置陷阱,对猎物一击毙命,可一旦失败,就会被有修为的修士反杀,不过它们一向看人下菜碟,有鼎仙师在,应该不会贸然出手。”
白鸟停顿了一下,“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若是不慎落入陷阱,便是即刻毙命,到那时,人都没了,鼎仙师再为我报仇,又有何用?”
苏戚然对白鸟的话深信不疑,毕竟他是杀过妖的逍遥仙,对于妖的了解,自然是比自己多。
此时,忽然有哗哗水声入耳。
“钟伯,附近有水。记得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位逍遥仙所说吗?这北林山的所有水都是汇入万宁河的,只要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北林山。”
钟鼎停下仔细听了一会儿,“这边!”
随着三人的行进,水声越发明显,没一会儿,一条约摸两丈宽的小河就出现在眼前。
高处有一个小瀑布,哗哗水声就是从那而来。
河水附近的林子没那么茂密,空中的月色落下,倒是还算明亮。
苏戚然来到河边洗了把脸,河边淤泥下陷,他差点掉进河里。
“少爷,您可小心一些吧,别被河水冲走咯。”
苏戚然摆摆手,“放心吧,我好歹也是有修为的人,还能被河水冲走不成?”
苏戚然一把凉爽过后站起身来,却见得不远处有东西在蠕动。
他仔细看去,竟是一条大蛇。
他压低声音道:“钟伯,你看那儿,有条大的。”
钟鼎和白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条水桶粗的大蛇,藏在水边的草里,正在慢慢蠕动。
白鸟惊讶道:“它在吐东西。”
苏戚然疑惑道:“吐东西?为什么要吐东西?”
钟鼎道:“应该是觉得咱们有危险,想吐东西逃走。”
三人此时距离大蟒蛇不过丈余。
蟒蛇见三人盯着自己,吐的更快也更慌乱了。
苏戚然道:“我能感觉到它在害怕。”
白鸟恍然道:“这是一只小妖!我说呢,它感受到了鼎仙师的修为,害怕了。”
钟鼎讶异道:“它能感受到我的修为?”
白鸟点点头,“兴许是它的某种能力。”
没一会儿,大蟒蛇嘴里便吐了个人出来。
然后它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水里。
三人走上前去,被蟒蛇吐出来的人虽然浑身都是粘液,但身体未见残缺,显然刚吞进去不久,还来不及消化。
钟鼎掏出火折子亮灯一看,苏戚然惊讶道:“这不缥缈门那女弟子吗?好似唤作梅儿。”
白鸟应和道:“没错,我有印象,她还拿了一壶水给那妇人喝,当时让我对少仙的印象有所改观,他们也并非心高气傲到不近人情。”
钟鼎翻开她的衣裳,苏戚然大喊道:“钟伯不可!她都死了,你怎么还想糟蹋她,虽然我承认她算是有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