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凯庆
余树光身穿罪犯囚徒的服装,戴着手铐,神情沮丧的坐在审讯室里,一个多月的拘押生活,让昔日里风光无限的余树光黯然失色,曾经白白胖胖的脸上挂满死灰色,眼神里却是满不在乎的光泽。
门开了,姜昕宇和小孙走进来,坐在审讯桌前,神情严肃地看着余树光。
余树光诧异的看着姜昕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姜队长,我都这样了,你还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姜昕宇微微一笑:“我知道,检察院已经向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不久后,法院将开庭审理你雇凶杀人、贩卖毒品、组织和强迫青年女性卖淫和贿赂领导干部等罪行,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余树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我的罪行早够枪毙好几回了。”他扫视着姜昕宇:“你不是来跟我聊天的,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奉告。你别跟我说什么坦白从宽的屁话,那他妈就是扯淡。我知道,坦白了也不会从宽,我也没想立功,争取什么宽大处理,反正都是个死,多一条罪行也无所谓。我就是死了,也不想让那些也有罪的人好好活着,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也不错嘛,哈哈哈!”
余树光的歇斯底里已经表明,他的心彻底死了。
姜昕宇看着绝望的余树光,平静地说:“我想问的是,华夏集团原总经理康诚是你的铁哥们,对吧?”
“算不上什么铁哥们,我们就是利益之交。”
“康诚曾在凤凰城洗过黑钱,是吧?”
“是,而且数目不小。”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树光想了一下:“大概是在2015年下半年,具体日子记不大清楚了,他来找我,说有几笔帐想转到我公司的账户上,让我帮他提出现金来,佣金是10%。我就帮他了。”
“大约有多少钱?”
“600万,我分10次付给他现金。”
“有手续吗?”
“这种事,哪有什么手续啊?我知道他的钱来路不正,我们干这行的,从不多问。不过,我的账上都有记录,账册都在财务部主管廖萌手里。”
“他给你的是支票,还是通过银行转账的?”
“支票300万,银行转账300万,是分三次支付给我的,每次200万。”
“是什么单位付的款?”
余树光皱着眉头思索一阵:“记不清了,不是一个单位,是三个单位,都是个建筑施工单位,你们可以查查公司财务的账册。”
“他只在你这里洗过一次钱吗?”
“好几次那,可能有三四次,总金额有2300多万,我的账上都有记载。”
“康永林你认识吗?”
“认识,不就是康诚的儿子吗?”
“他也找你洗过钱,是吗?”
“是,大概是两年前的事了,他爹退下去后,这个小康来找我,说是当了华夏集团的副总经理,以后和我联系的人就是他了。他第一次找我洗钱的金额是500万,第二次是去年6月份,金额是800万,第三次是今年年初,金额是600万。我感觉这个小康比他爹还黑,短短两年多时间,就黑了将近2000万,照这么个搞法,华夏集团早晚被他搞垮了。”
“你的账目上都能查到这些钱的来处吗?”
“能查到,凡是在我这里洗钱的,我都做了特殊记录,我还有一个付款的秘密账本,在我老婆手里,谁从我这里拿了现金,我都有详细记录。我早看透了,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一个比一个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昕宇思忖片刻,又问:“你认识胡玉林吗?”
“听说过这个人,但没见过。”
“康永林跟你说起过胡玉林吗?”
“说起过,那是6月1号的事,康永林来找我,说让我帮忙找个杀手,除掉胡玉林。”
姜昕宇眼神一亮:“他为什么想除掉胡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