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亚军脱下雨衣,挂在墙钩上,放松下来,准备好好缓缓一天的疲惫。
他解锁手机,正要打开短视频应用,恍惚间,猛然觉得屋外有人。
他顿感不安,这地方可没什么治安可言。
“小偷?想要入室盗窃?还是什么我得罪过的人?八成是想多了,流浪汉吧?”
他放下手机,缓缓离开床,弓着腰、屈着膝,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屏息凝神地张望。
隐约看见,自家灯光照亮的范围边缘,有个十分模糊的黑影,应该是个人,站在七八米外一动不动。
那人用雨衣罩着头,脸上一片黑,完全看不见面容。
他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的恶意,连忙离开窗户,躲到一边去,从墙上的弹孔里往外偷窥。
透明胶贴了很久了,粘了不少灰,不太透明,看不真切,只觉得刚才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人呢?跑哪儿去了?”
他心跳有点快,紧紧盯着屋外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并慢慢把手伸向墙上的电灯开关,想要关灯。
就在他凭着手感,刚刚摸到开关的一刹那,就听见轻轻的一声“噗!”
眼前的透明胶破了个比弹孔略小的洞。
没有音爆声的“子弹”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右眼,进入他的颅腔,直击脑干,从其枕骨穿出,绕个圈又飞了出去。
颜亚军什么也来不及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瘫软倒地。
门外,两只猫奓毛,发出警告性的低吼,然后放弃了盘中剩下的食物,飞快逃走。
文克新戴着保洁胶皮手套,拧动门把手,先从怀中掏出一双鞋套穿上,然后进屋。
他简单搜了下尸体的身,钱包里只有几十元现金,另有两张储蓄卡、身份证。
此外就是半包香烟、一个高级打火机、一把匕首、一把锉掉了编号的手枪、一个额外的弹夹。
钱太少,懒得要,放了回去。其他物品除了枪,都没用。
拿起床上亮着屏的手机,打开通讯软件浏览起来。
皮仰跟颜亚军有长期的联系,明显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了。
从对话记录来看,颜亚军跟着皮仰干了很多肮脏勾当,以替人收债、逼良为娼、帮人带“货”为主,偶尔也接一些帮人寻找器官供体的活。
颜亚军和卓辉认识不久,关系一般。
看对话,卓辉是带人加入皮仰的,属于帮派合并。
卓辉曾经试着拉拢颜亚军,还做成过一次交易。
卓辉:“我有批货想单独出,比人皮鬼的价多一成,量大两成,你带不带?”
颜亚军:“能保证不让他知道?”
卓辉:“能!”
颜亚军:“时间地点发我。”
马克认识颜亚军比卓辉早,关系还不错,一起扛过枪,也一起嫖过娼,两个家伙都挺穷。
颜亚军说起自己存了点钱,打算等这次干完了就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