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更斯医院。

保安部副总监带着剩余的人手，分别查看化验楼内外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

逐帧观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一个画面，每个画面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个细节。

一个保安突然指着某帧静态画面说：“头儿，你看这是什么？”

“怎么了？”副总监连忙过去看，认真凝视下属手指的地方，看见一条细到几乎看不见的灰线横穿画面。

他有点费解，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吩咐众人：“你们都过来看，记住这根线，都去找，仔细查看每个镜头。”

“头儿，我这儿也有，只拍到一帧，但是是两条弧线，拐弯的，穿过了人的身体。”

“会不会是蜘蛛丝挡在镜头前面，被中央空调的风一吹，就一会儿是直的，一会儿是弯的？”

“那就不会只拍到一帧，更不会穿人。一定是速度很大的什么小东西。一帧是二十五分之一秒，那这东西秒速起码一百米，气枪子弹？子弹怎么会转弯？”

“是御物术！”

众人一片惊叹，“用御物术同时控制两个物体？还打穿钢化玻璃，一下杀了十几个人？天呐，这个人绝对是当今神力最强的人！”

“神力复苏才三个多月，这可能吗？”

“看，这里每帧都有，说明子弹减速了，他在收回弹珠。”

副总监看过去，那是保安总监被烧死，哈雪诺已经逃走以后的两秒钟镜头。

现场有人围观，有人往外撤，画面更加复杂，却仍看得出，两颗钢珠最后回到了谁的手上。

“是他？”

副总监立刻打电话报告了院长。

龚湘玲听了，一拍桌子，“马上去抓，别报警！”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又惊、又恨、又喜的微笑，随后打电话向冈达雄次汇报这个好消息。

城北的烂尾商场工地内。

说起自家的往事，哈雪诺的情绪顿然跌落到谷底，目光暗淡了下去。

她抬起袖子抹去嘴角的血，头颅低垂、披头散发，歪坐在地上，自我缓解全身的疼痛，但无法缓解突如其来的哀伤。

“没错，我家本来是高等平民，我爸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博士毕业后，就到联邦神力研究院慧宜州分院，在一个很厉害的主管手下工作。”

这时的她，声音低沉、沙哑，语速缓慢，像个受伤的小动物，刚才的狠厉完全消失，变成一个悲苦无助的小女人。

“二十几年前，爸爸的小组有了重大发现，据说是揭开了神力的本质，也许能解释神力为什么会消失，也有望使人类重新开启成神之路。”

文克新忍不住插话问：“什么本质？”

“哼，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我爸也不知道，是他的主管独立发现的。这个大发现刚一问世，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什么意思？”

“主管改口了，他想私吞研究成果，所以没告诉任何人，咬定只是个乌龙。研究院不信，就彻查整组人。最终也没查出什么具体罪证，但还是开除了小组所有人，贬为低等平民。”